“甜吗?”少年一双眼睛盯着她,颇为在意地问。 吉吉也笑着露出一对虎牙,看着他道:“……甜。” “那就好!”蒙大柱高兴不已,像是完成了一件颇紧要的军务那样有成就感。 紧接着他又问:“吉吉,你……你还喜欢吃什么?” 吉吉想了想,认真道;“只要是好吃的,我便都喜欢。” “巧了!”蒙大柱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也是!” 一阵风来,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轻轻柔柔地落在二人肩头。 按着请帖上约定的日子,衡玉后日一早便出了门。 马车离开了定北侯府所在的长街,衡玉打起车帘往外瞧去。 嘈杂热闹的街道上,形形色色人来人往,衡玉看似漫不经心地瞧了片刻,便将车帘放了下来。 而后,随口交待车夫:“去逸园——” 马车是她离京时家中备下的,车夫也是她兄嫂仔细挑选的。 晏氏商号生意遍布各地,地处边境的营洲自也少不了晏家的产业。 晏锦入城住了两日客栈后,便搬进了晏家在营洲的一座名为逸园的别院中。 衡玉在逸园外刚下得马车,恰就见一名样貌姣好的年轻女子被晏锦的随从从角门送了出来。 “这个给小哥拿去吃酒……还请小哥多在晏郎君面前提一提奴家,可别叫晏郎君忘了奴家才好……”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将一角银子塞进随从手中,软语道。 第036章 相助 随从刚要推辞时,便见衡玉走了过来。 “吉姑娘来了!”随从上前行礼,面上略有些不自在。 吉吉扫了一眼那名女子。 女子也看向她们主仆二人,尤其是将衡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姑娘觉得我好看吗?”衡玉笑着问。 那女子被问得一愣,一时反倒局促结巴了:“小娘子自是极好看的……” “姑娘若想生意做得长久,可以多读些戏折子、话本子,晏郎君最喜听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了。”衡玉边随那随从往正门走去,边建议道。 “……”被小姑娘一眼看透来路的花娘愈发惊愕。 本以为是个断她财路的正牌娘子,实则竟是位替她做职业规划、顾客管理的贵人么? 引路的随从也颇为汗颜。 这位吉小娘子说话做事,总是同寻常小娘子不大一样…… 晏锦尚未起身,但听得衡玉来,还是自被窝里爬了起来穿衣。 “什么风竟将小十七吹来了?”晏锦打着呵欠来到厅中,神态懒散惺忪。 “我有一事相求——” “你倒直白,生怕我不知道你是个用不着便想不到我的薄情之人啊。”晏锦啧啧叹息一阵,在椅中坐下:“说吧,何事竟能用得上我了?” 少女声音清晰地吐露出两个字来—— “抓蛇。” 衡玉离开逸园后,便去了蒙家。 蒙家东院里,抱病的大娘子温氏依旧只能靠在床头待客。 “上回准备不周,这是补给吉画师的见面礼,还请笑纳。”温大娘子笑意温和。 “您太客气了。”身为官媒衙门中人,衡玉未有一味拒绝,默许吉吉收下了那只锦盒。 但她隐隐觉得,温大娘子此番请她前来,不可能只是要补给她这份见面礼,不然只需使人送去侯府即可。 “在床上躺得久了,每日除了看账册,便没其它事可做了。”温大娘子看着衡玉,含笑问道:“家中难得有客人来……吉画师若无急事,不知可否陪我说说话吗?” 她客气又慈和,衡玉笑着点头:“晚辈十分乐意。” “听说吉画师出身书香高门,乃是晴寒先生的孙女,难怪那日我一见便觉得吉画师气质举止不俗……”温大娘子语气中并无丝毫恭维客套。 “温大娘子谬赞了,我是家中兄妹里读书最差的一个,若说吃喝玩乐,倒是更在行些。” 女孩子说话时,笑容明亮,语气洒脱。 温大娘子微微一愣后,满眼欣赏地道:“洒脱二字,才是天下女子中最为难得的品质。” “那大娘子定是个洒脱之人。”衡玉眼神真诚。 这位温大娘子,与她印象中的阿娘,是有些相像的。 第一次相见时,她便有此感觉,当下则更甚。 “年轻时任性,倒勉强可当得上这两个字,如今一身病痛,心便也被这病给缚住了……”温大娘子的眼神忽然有些遥远。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