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声晚拍一场暴雨中为投资款奔走的戏。 十块钱一条的破条纹衫,洗的泛白的破洞牛仔裤,脸上上了妆,黑而粗糙,只眉眼依稀几分俊俏。 雨水一浇,狼狈的像一条丧家犬。 贺应浓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昨天晚上得知钟声晚去派出所,虽然听徐波说了过程,简单的像一件乌龙事,但他还是不放心。 最早的航班过来。 徐波看着默默站在拍戏人群外的贺应浓:“贺总,前面有位置......” 这位来,他一向准备的妥帖。 前面不单有位置,还有椅子,这一场是群戏,拍过还不知要多久,站着等,没头。 贺应浓抬手,拒绝的意思,他作风强硬,举手投足间毋庸置疑。 徐波就不再说,但也不好走,就等在旁边,看钟声晚在大雨中蹲人家大门,和“保安”冲突被推的一个趔趄...... 那种倔强和狼狈,看的人心里发酸又觉热血沸腾。 其实剧组拍戏和成片有很大的差距,有时候拍戏现场看着会很可笑,但徐波看钟声晚演戏,并不觉得可笑。 只要在镜头下,钟声晚就是角色本身。 这场戏拍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人工雨降的差池,群演发挥不好等几个问题,调整了好几次。 那边停下调整的时候,贺应浓对徐波道:“你去吧,不要告诉他我来了。” 徐波在这一瞬懂了贺应浓不过去的原因,这场戏要淋雨,贺应浓是怕自己的出现影响钟声晚拍戏。 ng一次就意味着要多淋一次雨。 夏天的衣服单薄,未免穿帮,没法在衣服里面垫东西之类的隔绝雨水。 钟声晚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拍完戏鞋子里都灌满了水,走路吧嗒吧嗒一串湿脚印,还好今天再没戏了,直接在房车上冲澡换衣服就行。 走半道愣住了:“浓哥......” 看贺应浓靠近,往后退了一步,他现在像一团湿抹布,哪哪儿没法碰。 贺应浓:“别动。”往前一步,抹掉钟声晚头发上凝着的小水珠。 他的眼神深沉又温柔,和个人气质非常的不搭,像一块坚硬的岩石上长出朵颤巍巍的花。 徐波看的牙酸。 钟声晚被贺应浓看的不好意思:“我没事,天这么热,就当冲澡了。” 哪有人用凉水冲澡,还一冲就冲一个小时。 贺应浓这么想,没有反驳钟声晚的话,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不是该讲道理的事,也不耽误时间,陪着钟声晚去房车。 钟声晚直奔浴.室。 贺应浓跟上去。 徐波知趣的没有上车,不过也没走远,就拉了张椅子坐在房车投下的阴影处。 钟声晚奔到浴室痛痛快快的用热水冲了澡,手按到门把手的时候顿住,看看痛快扔到角落里的一堆脏衣服,又环顾四周。 糟糕。 小心翼翼的将门开一条缝,轻声喊人:“徐哥?” 无人应答。 还要再喊,脚步声传至耳际。 钟声晚缩回去,关上门。 徐波体型胖,又经常处理艺人的突发事件,走起路来惯常带几分急,不像贺应浓,总是胸有丘壑,不急不躁。 很稳。 门被敲响,贺应浓:“声声,衣服。” 钟声晚:“哦。” 也不知为什么,明知道贺应浓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这种时候他居然有种当鸵鸟的冲动。 也许是他家浓哥不愧是书中的大反派,气场太足。 乱七八糟的想,好半天才从门缝里伸手。 贺应浓看着犹自挂着水珠的手臂,视线一扫即挪开,将衣服递过去,就三件,短袖、短裤、内.裤。 那截手臂像游鱼,抓着衣服就滑走。 门随后关上。 贺应浓在门口站着没动,脑海里浮现刚才的画面,钟声晚虽然年纪比起他尚算小,却并不弱不禁风。 只手臂,瘦削但不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