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贴上来,脸低悬在她肩上,“明日几时过来?” “晌午好了,斜春叫我帮着设席。” 董墨点点头,没说话。梦迢扭头看他,对上他的眼,又看到他的唇,便联想到那些绵绵的亲吻。她想要他亲她,又不好直说,只好撅着个嘴把裙子理了一会。 他迟迟没动作,她便又拔座起来,满屋子慢条条地转着。转到榻前便睇他一眼,再转到榻前,再睇他一眼。 游过这甃,又行那壁,来往几番,踏破绣鞋。窗户里透进西垂的晴光,被她玲珑的身线巧折了几回。董墨憋着个暗笑,起身来理了理衣裳,打帘子进了卧房。 梦迢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倏闻他在里头说:“你来瞧,两日没浇水,你梦里的白月季像是死了。” 那是纸上的傻话,他分明是取笑她。梦迢怀着怀疑,还是止不住跟进去。瞥眼一瞧,那花开得好好的,她斜挑起眼,把脸仰着,刻意给他机会,“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哄你的话。”董墨趁势环住她,将她揿在窗台,推开槛窗,“你想我亲你,我倒没什么,只是在外头给丫头们撞见岂不是你跌了脸皮?” “谁要你亲我?”梦迢仰倒在窗户上,笑嘻嘻捶他的肩,半拒半迎地推着,“分明是你要亲我!不单是想亲我,你是想做点别的,只怕被人撞破!” 他把一只手垫在她腰后,俯下身来,贴着她的嘴唇问:“我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说是要避人,这会窗户却大敞着,梦迢上半身被揿倒出去,暴.露在晴天朗日之下。金乌此时正西垂,被对面廊檐遮住一半,光线一折一折地刺着梦迢的眼。董墨抬手盖住她的眼皮,将舌卷入她口里。 他们亲的越来越娴熟,呼吸也刹那混在一起,仿佛是天生就该合.二.为.一的。只不过在各自的路上坎坷了一下,耽误到这时才相遇。 梦迢沦.落在他的亲.吻下,心里一阵庆幸与后怕—— 她弯弯折折地走过寻常女人不该走的路,是命运的歧途么?不,她想她另辟蹊径,只不过是为了今朝遇见他。她突然对命运没有一点憎恨了。 董墨那只手一掣下来,梦迢就有些不适应光线,鼻管子里哼了一声。他只好四下寻个什么遮挡她的眼。寻来寻一去,一无所获,便卷进她的裙里,扯了她袴上的一条软绸带子。 他绑在她眼上,私自将白天转成夜晚。梦迢什么也看不见,感觉裙里的腿.袒.裼着,他温热的手在上头游着,游到当中,她捱不住地哼了声,将他肩上的衣裳攥紧。 董墨亲在她耳廓,报复性地低笑着,“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不完全属于我,所以我还不能够完全占有你。” 梦迢心里忽然觉得委屈,细细的嗓音带着点哭的意味。他简直本末倒置,只要他肯侵.占她,她不就属于他了么? 董墨也忍得艰辛,身.体是恨不得撞破她,但心里只怕是一场空欢喜。好在她在他的手上也是快乐的,她靡丽的神情给了他大半的信心,使他相信,她会来的,长久地住到他身边来。 后来梦迢的指甲把他的肩划破了,流了点血,他也顾不上,将手指抹在她嘴唇上,抹得亮晶晶的,又贴着亲她,“你会来的,是不是?” 梦迢眼上的绸带滑下来,檐外已经是日落了。红红的残阳映在他面上,有些末日来临的意味。梦迢不知道为什么,哭着埋在他胸怀里去,狠狠地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斜阳也烧尽,窗户吹进来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情.慾,理智又浮上来,梦迢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趴在窗户上,偏着一张哀愁的脸,“你都二十五了,家里还没信过来说给你张罗亲事么?” “我底下还有个兄弟没议亲,得先打算了他,才轮到我头上。”董墨笑了笑,歪着肩靠在窗台,在对面用调侃的目光睇她,“我都不急,你倒为我急起来了。” 梦迢面色微红,别他一眼,“你家里想给你定什么样的小姐呢?” 窗外箭竹簌簌地响着,问到这个问题,她是有些心虚的,心里像过了一阵风,沙沙地期待与失落着。她知道他在家不受重视,但这样的世家大族,就是再不受重的子弟婚姻也不能儿戏。 即便不要他娶什么名门千金,也少不得是清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