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就嗔了姜婉一眼:“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忘了景宣元年十二月被革掉的陈言箴了?因为他们自上而下的贪墨掉了河道上的工程款,整个陕西任上的官员都被革了职。” 一说起这个事,姜婉怎么可能会忘。 那可是她父亲姜传忠到任陕西后不久就发生的事,甚至后来京城里还有人传言,说此事就是新到任的姜传忠往上捅的,要不然他们年年都是这么操作,偏偏就只有那年才出了事。 何况那时候,他还有个哥哥在朝中当阁老! 更是有人马后炮似的指责当时的陕西巡抚杨致诚,如果当时把河道上那五万两银子补齐,哪里又会有后面这些糟心事。 而当这些话都传到萧睿暄和姜婉的耳中时,他们两却是一笑了之。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姜传忠是如何才保住了头上这顶乌纱帽的,若她那做阁老的二伯父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又岂会在内阁之中郁郁不得志? 可现在时隔一年多,再次从姜妍的嘴中听到这事,姜婉还是有些意外。 “这和你来套我的近乎有什么关系?”姜婉有些不解的看向姜妍。 姜妍就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陕西的官场都走马换将,唯独剩下了你父亲和我公公,你说他们这两个异类,还能不能继续被陕西的官场所接受啊?”姜妍细声细气地说着,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姜婉的神色。 “三伯父还好,有着一个当了太后的女儿,说不定哪天就能封着侯了,这官场上的多少还得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敬着他,”姜妍叹着气道,“可我公公就麻烦了……他本是带兵之人,如果上头没人,又被人孤立起来……” 姜妍说到这,没有继续再往下说。 姜婉也知道,虽然各地总兵归属与兵部,却受制于巡抚,要怎么在地方上与人打好关系,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 “可我在家中,向来也是世事不问的,恐怕也很难帮你说上什么话。”姜婉却是同姜妍交底道,“你若是能早得两日过来,世子爷在家时,同他说说兴许还有用。” 不料姜妍却是叹道:“我倒是想早日过来,可前两日兴哥儿不好,我实在也没这心思出门,这是瞧着他大好了,我才放心将他交给奶娘,自己出来跑这一趟。” 姜妍于六月十六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张兴,小名兴哥儿。 那时候得了信了姜婉让萧睿暄借用了兵部的八百里加急,在运送公文的同时,将她的贺礼一并带了过来。 这算算日子,兴哥儿还没过百日呢。 若不是真的无计可施,想必姜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求到自己的跟前来了。 “要不明日,我找个机会去和王爷提上一提吧,”姜婉也给姜妍出主意道,“但你也别存太大的希望,晋王爷好像挺不喜欢后宅的插手这些。” 姜妍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她理解。 到了第二日,姜婉将姜妍留在了紫烟阁,自己一个人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