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荣不说话,姜妧便知真是那群老头子来给她的儿子洗过脑了。 她也就有些不满的道:“国库不够充盈,难道不应该是他们那些臣子们的事吗?他们食君俸禄,却不忠君之事,有什么事却只是一味的来苛扣内廷开销,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就算读过再多的史书,萧荣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听到姜妧说的话,原本一脸笃定的他,脸上也慢慢出现了松懈。 “可是……现在不是非常时期,要行非常之法么?”萧荣就想起自己的师傅和父皇生前说过的话,而且他觉得既然父皇生前就采纳了这些内阁大臣的建议,自然是没有错的。 姜妧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和他的父亲太像了。 即便是要行仁政,但作为一个君王,却不能处处为仁。 不然的话那些阁老重臣们还不得趁机欺负到他们头上来? 于是姜妧便把这其中的道理与萧荣说了,见到萧荣的脸上出现了犹疑之色,她便乘胜追击道:“像皇儿你的登基大典,像母妃的册封仪式,这都是国之大典,岂能办得抠抠索索的?乡下地主老财家的儿子考上个秀才还要在乡里大摆流水席呢!” “这……”萧荣的心下就更不确定了。 “听为娘的!”姜妧就示意着秦嬷嬷将身边的人都带了下去,“你才是皇上,是这天下的君王,你应该把自己的威信立起来,让那些臣子们听从你的安排,怎么能够像现在这样,全凭他们的摆布?” “难道你的师傅没教过你,历史上有多少狭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些乱臣贼子就是看着当皇上的软弱好欺负,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起了反叛之心。”姜妧就在一旁谆谆善诱着,将萧荣心底的防线一点一点的敲破,“而且臣子就是用来为国分忧的,遇到问题,他们不积极的想办法解决,反而让君王处处妥协,处处为他们着想,那留着他们有何用?” 被姜妧这么一说,萧荣的脑子里就开始乱了起来。 父皇的话,和母妃的话都有道理,竟让他一时也不知该相信谁的。 姜妧在后宅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要乘胜追击,什么时候又该适可为止,她怕一次说太多,又让儿子对她心存逆反。 她瞧着差不多了,也就不在多言,而是又夹了一块枣泥糕放在了萧荣面前的金泥小碟中,柔声道:“尝尝这个,母妃可是记得你从小就爱吃这个。” 这一次,萧荣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拿起了那块枣泥糕放入嘴中。 只是原本松软的枣泥糕此刻尝在萧荣的嘴中却是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当萧荣离开翊坤宫时,他也依然是愁眉不展,秦嬷嬷在一旁瞧着,不免就有些担心:“娘娘,您这样做真的好么?” 姜妧站在宫门前,看着儿子乘坐的肩舆远去后才冷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年了,嬷嬷你难道还没明白过来,有些东西就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