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往心里去,有些人,就是喜欢捡好听的说给人听。 在三弦胡同盘楦了半日,姜婉在用过午膳后,便打算返回晋王府。 不料姜传忠却亲自送了出来:“婉姐儿,真是让你笑话了,难得回来一趟,也没能好好招待你。” 姜婉也就发现父亲的脖子之上比之前好似多了一道被抓伤的痕迹。 想必是他与秦氏又动手了。 姜婉也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父亲就是这样,平日里温吞惯了,但也有兔子咬人的时候。 她瞧着姜传忠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靓蓝色锦锻棉直裰,认出了那是件前年做的衣裳。 她也就暗自奇怪,这三弦胡同难道都已经穷到做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了么? 回了晋王府后,她也就找到了萧睿暄同他说起了今天的事:“能不能找个人帮我去查查三弦胡同,他们还真过得如此捉襟见肘了不成?” 萧睿暄一听,就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做女婿的去查岳父的日常开销的? 也就只有姜婉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才会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 腹诽归腹诽,萧睿暄还是将此事给安排了下去,两日之后便有了回音。 因为习惯了大手大脚,三弦胡同的姜家几乎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早几日姜传忠身边的长随就去当铺里当了一幅古籍字画,换了五十两银子。 姜婉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幅字画,那是以前姜妧送回来的黄真卿的真迹,父亲姜传忠一直当成宝贝一样的悬挂于自己的书房里。 而他现在居然将这幅画给当了,还选的是死当,也就是说根本没想着要将这幅画再给赎回去。 所幸那当铺的老板认出了萧睿暄派去的人,在得知是晋王府的人要赎这幅画时,对方也只开口要了二百两。 虽然远超当画的钱,可到底还远不及这幅画的底价。 姜婉想了想,也就将韩妈妈叫了过来,将那幅画交与了她。 “得麻烦妈妈跑一趟三弦胡同,将这个交给我父亲。”姜婉嘱咐道,“您就跟我父亲说,虽然我不知道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变卖家中财物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姜婉另外又拿出五百两银票塞在一个信封中给了韩妈妈:“都说救急不救贫,父亲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人,若是太太实在是精力不济,不能打理好家事,暂时让素娘代管一下也是好的,总比落得个寅吃卯粮的好。” 韩妈妈也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拿了姜婉给她的东西去了三弦胡同。 姜传忠拿着姜婉送回去的东西,心下一阵感慨,是夜就让秦氏交出了家里的账目和对牌,托赵素娘代为管家。 秦氏在家里又是一阵好闹。 只是这一次姜传忠的心意已决,对着秦氏道:“你想再掌家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这些年被你挥霍一空的银子补上再说!” 秦氏一听,就蔫了下来。 她起先也是想着拿点本钱出来做生意赚钱,可谁知道这人背时喝口水都塞牙,她真是做什么就亏什么,那本就不厚实的家底一下子就被她折腾完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