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随着晋王妃从镇国公府陪嫁过来的家生子,年轻时还颇有姿色,她曾经以为自己至少能成为晋王爷的通房,却不曾想晋王妃竟将她指给了一个打点着陪嫁产业华记绸缎庄的二掌柜张青。 她虽有不愿,却还是低眉顺眼的嫁了过去。 晋王妃去西北前,因为不放心其他人进她的院子,也就特意指派了张青家的来负责每日的扫洒,并且不再派有其他的活计。 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绸缎庄的二掌柜已经升成了大掌管,而她这个掌柜娘子,也学着在城北开了个绣庄喜铺,自己偷偷摸摸的当起老板来。 所以她每日总是早早的赶来进府扫洒,然后再惦记着出去开店。 “来了,来了。”守了一.夜的李婆子从二门的值房里走出来,亲亲热热的开了门,凑了上去,笑着打招呼道:“张家大娘子,早啊!” “呵呵,早!”张青家的应着,最近店里的生意不错,她想快点扫完院子去店里,也就没什么心思再应付这守门的李婆子。 而那李婆子明显不想就这么放她走,而是拉住了她,一脸谄媚的道:“张家大娘子,我跟你打听一下,张大掌柜的手上最近可还有什么花色比较好的零尺头?” 张青家的一听,神色瞬间紧张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从开了家喜铺后,她就利用家里那口子的关系,将绸缎庄里一些卖零的尺头全部都收到了自己的绣庄喜铺里。 那绸缎庄里卖的都是高档的绫罗绸缎,因此那些尺头自然也不是一些普通的碎布头可比,然后她再叫人在上面绣上适合婚嫁的绣花,自然也就比一般的铺子里卖的绣品销路要好。 而现在这李婆子却突然问起了尺头的事,又叫她怎么不警觉。 “嘿嘿,你也知道我家那孙女番了年就十岁了,我想带她到府里来谋份活计,不愁她没有体面的衣裳,让夫人们瞧不上嘛。”李婆子嘿嘿地笑着,露出一口黄黄的牙。 张青家的一听,舒了口气,然后对那李婆子道:“你既然是想让孙女进府来谋个活计,你给她弄一身太太小姐们才穿的刻丝衣裳,你是想让她进府来当丫鬟的,还是让她来做小姐的呀?” 李婆子一听,觉得张青家的说得有些道理,频频念叨着:“你说得在理,你说得在理。 “要不这样吧,我家还有半匹淞江三梭布,你若不嫌弃的话,就送给大侄女做衣衫吧。”张青家的一脸亲热的说着,毕竟她每天这个时候就来敲门,看门的李婆子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多话,全当自己送她份人情好了。 那李婆子一听,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然后将张青家的放了进去。 天香院里没有住人,每天的任务也就只要把院子里的落叶扫一扫,把屋内的扬尘灰打一打。 晋王妃在去西北之前,早已将屋里值钱的东西都锁进了库房里,只留下了些笨重的家什,因此她每天的工作量也并不是很大。 所以当她扫洒完天香院后,正赶上了二门除钥的时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