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白的唇上也有几道裂痕,嘴唇颤颤,他看着秦冬霖,艰难吐字:“那块,那块骨,生机未绝,心术不正,让殿下当心。” 在妖月没来之前,他将世界树的叶片给了那块骨,现在没人知道程翌的行踪。 秦冬霖眼底阴翳一片,他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声线极冷:“虽然没必要跟你保证些什么。” “但。” 他瞳色极深,看着星冕,一字一顿道:“宋湫十是我的道侣。” 是他的小妖怪,他捧于掌心,纵得无法无天的公主。 他比任何人都爱她,疼她。 那日提剑而来,不可否认,胸膛里充斥着冲天而起的怒火,可除此之外,是细细密密,绵绵不绝的刺痛。 他那么喜欢的宝贝,在被人偷走之后,又被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星冕看着那双眼,突然明白了他言语中的未尽之意。 他缓缓闭上了眼,身躯化作一团猩红而杂乱的线。 世界树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枝干,舒展着身躯,树叶簌簌碰撞,发出金相玉扣的清脆声响。 一切终于结束了。 秦冬霖心情像是好了不少,他脸色稍霁 ,用剑尖挑起那团艳丽得像血的线团,慢悠悠地踱步到长石尽头,看着底下那些或忌惮,或憎恨的眼神,扯动嘴角笑了笑,这一笑,将不少梗着脖子怒目而视的人笑得缩回了头。 “许久未见。” “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 说罢,他将剑尖上的线团抖落下去,迎着空旷的长风,红线洋洋洒洒落下,远远看上去,像下了一场从天而降的血雨。 察觉到天空中的异样,锁链顿时收紧,漾出一阵一阵的雷弧。 凄厉的痛呼和惨嚎声此起彼伏。 树灵看着他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将那团红线分几次抖下去,有些无语地撇了下嘴角。 “对了。”秦冬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幼稚,他懒洋洋地开口,看向树灵:“过段时间,我和宋小十成婚,你来不来?” 世界树活了这么久,看过的人,走过的路不知多少,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识过,可这被邀请参加婚宴,确实是人生头一次。 老头明显愣了一下,胡子一翘一翘的,满脸疑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往今来,有邀请世界树见证爱情的例子吗?这得是多大的脸面,多大的排场啊。 秦冬霖看向世界树,良久,狭长的眉往下压了一下,不疾不徐地跟它商量:“那这样,走天道的事,等我成了亲回来再提?” 他一副悠哉悠哉,慢条斯理的样子。 树灵气得跳脚,它压着声,忍不住提醒:“走天道的事,我们提前商量好的。” 秦冬霖看着它,懒懒散散地嗯了一声,但那副神情,世界树都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天道早点走晚点走,有什么区别。 树灵想骂人。 挤破了头要当这个君主的不知道有多少,随便点一点,全是胆识过人的少年天骄,偏偏他秦冬霖,君主之位捧到他手里,他还推三阻四,各种讲条件不想接。 就没见过这样的。 树灵深深吸了一口气,近乎认命般地问:“成亲礼,定在什么时候,哪一天?” “还没定。”秦冬霖像是知道它会妥协一样,他道:“我们回去之后,双方父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