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筐辣椒,此刻泪如雨下,看起来无比凄楚。 你这是那军爷看着曲遥满目凄楚的模样一脸无解,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那包裹里传了出来。 娘 昊天镜抹着眼泪隆重登场了! 只见昊天镜怯怯地叫了一声,小爪子抓住遥姑娘的衣襟,战战兢兢望向四周,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恐惧无论是肢体语言还是表情管理都拿捏的非常妥当。 纹妈妈从业多年,却未受到这样大的视觉冲击,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老鸨子一口吐沫险些给自己呛着。 那紫龙骑愣了片刻,看着眼前一幕,硬生生脑补出一段风尘寡母,卖身养儿,可歌可泣的狗血挽歌。 军爷啊,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小女漂泊半生在这花船之上,靠着卖笑苟活至今,却不想有了这孩子求各位看在孩子的份上,便放了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曲遥努力捂脸,试图将这狗血的一幕表演的感人至深。 那军爷默了半晌,将袖子里两锭银子又重新掏了出来,塞进曲遥的手中沉痛道:这银子拿回去给孩子买点吃的罢 两个姑娘芝儿和芩儿也愣了,这是她们入行这么多年,她二人第一次见到送出去的红包还能回头的。 女生男相,命里苦啊小花船被放行之后,那紫龙骑军爷还从命理学角度出发感慨了一番。 几人再度脱险,然而却也不敢大意,这一路上两岸官兵无数,都手执森森利器立在河岸两旁,邗沟夜渠越往广陵城内走便越窄,船内的几人离河两岸驻守的士兵间距离甚至不足五尺故而接下来的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纹妈妈看向曲遥,几次欲言又止,然而碍于隔墙有耳,始终没把曲遥身世的话头续下去眼见着花船已经到了码头,四周的泊船已经由码头钩船的士兵统一码在了一处,曲遥等四人也只能随着其他花船一道,默默下船。 便是这时,一艘略显特别的花船靠了过来。 说来也怪,其他花船上的卖笑女子皆是叽叽喳喳喧闹无比,而这艘船上下来的那几个姑娘并没有其他姑娘的吵闹聒噪,这几个女子安安静静,统一披着披风与罩纱,虽打扮的花枝招展尽态极妍,可无论是身段或是气场,都没有那种风尘女子的胭脂味,远观其神态,倒是有点绝尘仙子的味道。 这几个姑娘每人手中都执着一样乐器,曲遥粗略一看,姑娘们手中所拿的,有琵琶、排箫、竹笛、月琴、塤甚至还有几样是曲遥压根认不出来的,这些姑娘们安安静静拍成一排,默默接受岸上士兵盘查,没有姑娘多说一句话。 别看了。澹台莲在曲遥耳边淡漠地说了一句。 曲遥赶紧收回目光,他以为这是他师叔耍小性子吃醋,然而下一句话,却惊的曲遥颤了三颤。 那些乐器都是仙器。澹台莲轻声道:不过是被施了禁制,你这样盯着她们,反而更容易叫她们暴露身份。 那一船的姑娘,全都是伪装后的允卿门弟子。 曲遥一愣,旋即一个巨大的问题从心头升腾而起,既然这几个姑娘是允卿门的弟子,那 么她们为什么不在本门内守着,要从城外回广陵,还要和曲遥他们一样,伪装成卖笑女子坐花船回来? 显然这不和逻辑。 师悯慈在一旁颦眉轻声说道:允卿门,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跟着她们,我们一定能到允卿门。 澹台莲轻声笃定道。 这时,曲遥觉得衣袖被轻轻拉了拉,曲遥回过头,发觉是纹妈妈正在看着他。 曲遥看着纹妈妈那关切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时语塞。 曲遥,现下我们怕是要分开了,有些话我怕是不能一时说完,你们且先去办你们自己的事,事情妥当后,来邗沟码头处寻我!孩子啊,切记!纹妈妈叮嘱道。 曲遥听罢,狠狠点了点头。 纹妈妈带着两个姑娘回到了花船里,夜色下,曲遥看着小船逐渐离去的影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丝极不舍的心绪。 曲遥,走了,事成之后我们再碰面吧。宁静舟看着那些姑娘离去的身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曲遥。 曲遥收回了目光,几个人在夜色中悄然尾随在那几个允卿门的姑娘身后,走入那白墙灰瓦的窄巷中。 那些手执乐器的姑娘们轻车熟路地在小巷子里穿行着,船桨摇橹声与水花声愈发遥远,月光洒在广陵城古老的青石砖上,给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温柔又凄清的色调。 世人道:海上蓬莱,天上长白,人间允卿。 允卿门便是建在江南水乡白墙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