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从羞赧逐渐变成震惊。景倚渊看向怀中的白秋涯,他再次变回了那个苍白又单薄的少年,素色衣衫被鲜血染透,如同盛放了一朵朵妖丽的花。他清俊的脸上尽是血污,额上的长角此时已然支离破碎。 景倚渊突然觉得钻心的疼。 疼。 那是彻骨的疼痛。 他受过伤,流过血,可却从未像现在这般。 这样痛,痛的撕心裂肺。 可皇子若不愿意,我等也不敢强迫。那便请您离开东海 我愿意。景倚渊沉声道。 白翳明一听这话,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来! 他于深海救我一命,无论如何,我当报尝,刀山火海我亦下得,何况是这等微末不足道的事情。 景倚渊抱起白秋涯,目光沉静地看向白秋涯。 青年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温柔,男子的嘴角边泛起一丝甜蜜的苦笑。 活下去啊我还要带你看人间呢。 景倚渊呓语一般轻声说道。 他沉着眉头,轻轻吻了吻白秋涯苍白的脸颊。 第26章 、但为君故,折心沐火 两旁的侍女上前,只将景倚渊引至海底的一处行宫,这行宫由冻石建成,门帘是一串串随浪而起的海百合,时间紧迫,景倚渊抱着白秋涯便进了这里,有侍女为白秋涯更衣,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将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旁的侍女就已经处理完毕,她们听话地退了下去,行宫之中,只留昏迷的白秋涯和景倚渊二人。 此时,偌大的行宫正门轰然闭合,门外白翳明冷声道:阁下便在此处行事罢。 一股怒火猛地窜上景倚渊的心口,他低声喝道:怎么,我和你儿子洞房,你还要在门口听着么?您这当爹的也忒老不正经? 门外白翳明冷冷一笑:阁下怕是想多了,不要多说开始吧,若是再晚一些,白秋涯的性命怕是危在旦夕了。 景倚渊毕竟是十三皇子,常年混迹朝堂。在朝中做事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景倚渊亦是如此。 直觉告诉他,蛟王白翳明不会那样好心,一切的一切,都那样像一个陷阱。 这个陷阱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景倚渊和白秋涯苟合,所谓典报还恩不过是达到目地的手段。 门外尽是虾兵蟹将,那些人团团监视着他们,白秋涯始终昏迷不醒。景倚渊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冻石制成的行宫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牢房。无数双眼睛在牢房外盯着他们,期待着他们的□□。 事情越发诡异。 景倚渊看向这行宫的棚顶,这座冻石所制的行宫是半透明的,他透过冻石壁看见深海之中无数长蛇般的蛟龙像此地靠拢,越来越多的蛟族聚集于此,行宫外无数蛟族汇聚一堂,那些巨大的尾巴撞击着冻石行宫的墙壁,蛟类沉重的嘶吼和低鸣交错不绝。 开始啊!为什么不开始! 龙门在等待什么! 蛟族等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属于异族的压迫不断放大,恐惧感逐渐在景倚渊的心头蔓延开来。 景倚渊紧紧抱着白秋涯,他意识到事情的诡异,一脚踢向那冻石制成的大门!景倚渊怒喝道:放我出去!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呆在这里 看来皇子是没有兴致,那便老给皇子您助助兴。白翳明阴冷一笑,拍了拍手。 几个蛟女巡声由来,将一罐薄红色的液体倒进行宫之中。 那液体很快和海水混合,景倚渊只觉得那液体里带着一股趋近于腐烂的甜香。景倚渊还未来得及掩住口鼻,只听得心脏突然噗通一声剧烈的跳动,接下来每一声都势如擂鼓。 这叫蛇吻春,可使人类迅速失智,这天上地下的毒就是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海中的剧毒。 景倚渊瞬间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肌肤上似有无数虫豸啃噬,唯一冰凉的便是白秋涯苍白的皮肤。 同族们,准备好了么?龙门之祭,开始了。白翳明笑的越发邪肆,最终放声大笑。 景倚渊扑倒在白秋涯身上,他拼死控制着自己的神智,可却根本控制不住,紧绷的弦在他脑海里一根一根断掉。那一刻他变得粗横又野蛮,如同一只野兽一般。 浑身是伤的白秋涯就乖乖躺在他怀中,感受着毫不温柔的耳鬓厮磨和肌肤之亲。他闭着眼睛,像是尊毫无生机的雕像。 景倚渊所做的一切只是释放着自己魂魄深处最可怕的野性,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人是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