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一直向我道歉,说不该口出狂言,随便骂人,恶语伤人。” “他送雪团儿它们我也就收了,权当个歉礼,谁知又送这些来。” “那你......”这些首饰含义不简单,雪宝想起鸢儿那个娇羞的笑,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欲言又止。 谁知鸢儿却坦然大方地说:“他要真有那个意,该请媒请媒,该纳采纳采,把话放到台面上说开了岂不好?这般遮遮掩掩,私相授受的作甚?” “一味的只送礼送财,倒像是我只贪图金银,他在养什么......我虽寒素人家的女儿,也断不能叫人轻贱了去。” “我觉得你好像对他有点、不一样的感觉?”雪宝忧心忡忡地问,自以为很了解感情,劝鸢儿:“日久才见人心呢,你才见过他几次,就敢托付终生了?” 她和她爹细水长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丫头便觉世上感情都该如此。 哪里知道也有人,一眼便是一生。 “有道理。”鸢儿将首饰盒包进布帛,缠紧束好,寻出笔砚,写上一封书信,“一会儿我就托人送还回去。” 然后问雪宝:“你怎么来了?还带着雪团儿,是它不乖吗?” “不是。”雪宝连连摇头,“我和爹爹要出远门,没人照看雪团儿,我才送它过来让你帮我先养着。” “好。”鸢儿笑着答应。 “还有这个。”雪宝掏出口脂,“嬢嬢用这个一定很好看。” “你这个臭丫头,我说那天出来一时寻不到你,原来去买这个了。”鸢儿打开口脂翻来覆去看了看,背过身抹抹眼泪,转头笑嘻嘻道。 联想方才的事,雪宝怕又触及鸢儿自尊,解释道:“这个没那么值钱,价格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鸢儿含泪笑道,合上胭脂盒,“我们去送给娘亲吧。” 之后雪宝又跟鸢儿去看了灰团儿长什么样,喂了几片菜叶子,戴上帏帽就要回家。 走出鸢儿家没几步,刚转过一个巷角,不知从何处冒出个妇人冲撞过来,吓得雪宝惊退数步。 妇人衣衫简陋,满是尘土,袖口、领口积着些陈年老垢,扎着条不辨颜色的头巾,张口便十分热络地道:“多年不见,姑娘都长这么大了?石头,快过来叫姐姐。” 她拽过角落里十岁出头的不显眼少年,强要其行礼。 哪怕小呆宝反应再慢,也知眼前场景,一眼认出那妇人是谁,蹙起秀气的眉毛扭头就走,“我不认识你们。” “姑娘这就言重了。”妇人带少年紧追不舍,“纵不认婶婶,也该认你兄弟,这是江石,你叔叔的独生子。” 此言一出雪宝更加厌恶身后之人,什么独生子,叔叔家里,光她知道的姐姐就有叁个,女儿家不是孩子? 雪宝娇生惯养跑得慢,哪里比得上身后的庄户人家,不多时就被赶上。 气得雪宝跺脚,“追我做什么?我姓柳,他姓江,哪里就是什么兄弟。” “瞧姑娘说的,怎么就姓柳了呢。”妇人腆颜笑道,“真是越大越不明白道理了,自家血脉相连的骨肉兄弟不认,反倒自认起外姓来,你说可不可笑。” “什么能亲过血亲骨肉?你下半生都得仰仗你兄弟石头呢,这是婶娘生给你们姐妹的倚靠。” 当年这些所谓的亲戚如何嫌弃推脱,甚至想卖她入青楼,雪宝记得一清二楚。 对这些人只有厌恶反感,可惜小丫头脚力不足,跑不过人家,被这对讨厌的母子前堵后截,几乎被围裹起来。 就在雪宝走投无路之际,恰好路过胡大夫的医馆,正巧闲暇的胡大夫眼尖,瞧见雪宝,走到外面喊道:“雪宝!过来。” 胡大夫余光瞥见那对阴缠雪宝的糟糕母子,假作不觉,“你爹让我替你复诊,让胡伯伯瞧瞧。” 随便把了把脉,随即派遣医馆两名叫向晴、向昼的学徒送雪宝回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