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对郑家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等忠臣死在了郑克爽和一剑无血冯锡范手中,的确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陈近南凝望着郑克爽,他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绝望,他是支持立长不立幼臣子,更是老王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尤其看到冯锡范眼中的愤怒和嫉恨,他不由苦笑,参与宫廷争斗非他所愿,他只是说了自己心中想法。可惜郑经已没有多少年可活了,最为可怕的是郑经不思进取,不知江南新明的威胁和潜在的底蕴。 他不由佩服吴天的远见,吴天似乎早已料到了今天的结局,当时吴天招揽他,他也是知道的,心中很是感激;毕竟能得到天下第一牛人的看重,不论是谁都觉荣幸,新明的皇帝就是他一手操纵的结果。 何况新明第一个皇帝是女皇帝,可在新明宪法中,第二任皇帝将是阿九和吴天的子嗣继承,其后将是吴氏统治天下,非大明朱氏统治天下。吴天这样做,并非吴天不在乎这个皇位,而是吴天太高明了,不愿受帝王之位的束缚。 当陈近南看到冯锡范的眼神和疯狂后,他忽然笑了起来,指着冯锡范道:“小王爷,就他也能辅佐你登基称帝?如此奸佞竟堂而皇之地成为王爷近臣,我大明危矣!” 北方郑家眼下仍在延续大明的国号,这是与新明上的政治争斗,也是为了一个正统名分。所谓的朱氏江山不过是堵天下悠悠之口,一旦北方大明一统天下,大明这个国号将成为历史。 冯锡范狞笑道:“陈永华,你口口声声说大明危矣,你心中还有老王爷和小王爷么?你保的是大明绝非郑家。像你这样的大明余孽早该死了,留你到现在也是看在你建立的天地会,如今天地会已落在老夫手中,那些不服者全部斩杀,这些心中有大明的余孽早该寿终正寝。” 陈近南震惊地看着冯锡范,委实未料冯锡范和郑克爽如此不智,须知情报建立的艰难,在情报上出色的人更是难寻。他以为自己死了,应该可以保留天地会的元气,那料冯锡范竟然清洗天地会,忽生悔意,他不该把天地会的权柄交出去,更不该相信郑经的话。 脑海中忽然想起胡德第的话来:“总舵主,当下的台湾亦非曾经的台湾,郑家亦非昔日的郑家。若继续留在郑家,非天地会之福。天地会若要保存元气,唯有脱离郑家,效忠新明才是天地会的未来,更是天地会那些忠心耿耿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弟兄的出路。” 胡德第愤然离开郑氏投效江南新明,当时他还非常鄙视胡德第的选择。现在想来,还是吴六奇和胡德第看得远。冯锡范拍了拍手,两名护卫抬着一个箱子进来,冯锡范道:“老夫与你效忠郑家三十年,今老夫送你一份大礼,料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不凡打开一看。等你看后,我想你会非常感激我的。” 陈近南看到箱子,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疑惑地看着箱子,遂听郑克爽道:“陈近南,你打开看一看吧,这可是小王赠与你临别之物,不打开,你一定后悔终生。” 陈近南不疑有他,迅疾打开箱子,脸色陡然大变,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郑克爽和冯锡范,颤声道:“你……们……竟然杀我全家……” 冯锡范笑道:“唉,要不是与你共事多年,多少有些情谊。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般做,我会乱刀砍死,然后扔到荒郊野外喂豺狼。你虽然效忠台湾,可你心中拥护的世子绝非小王爷,我也不想这样做,可自古以来,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未曾有留下祸患的帝王。只要你死了,世子死了,那小王爷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 郑克爽哈哈大笑道:“本王不怕告诉你,实则本王与吴三桂早已联系了,并达成了共识,将在一月后一起登基称帝。一月后,整个北方都是本王的了,大哥有何资格与本王争?你不该在父王面前支持大哥,只有识时务者才是俊杰。自古以来,但凡夺嫡者无有不流血牺牲的,本王知道你是个人才,可你不为本王所用,徒呼奈何!” 陈近南大笑起来,遂苦涩道:“小王爷,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么?老王爷还没有……” 郑克爽得意忘形道:“父王久病,已时日无多。何况父王喜欢本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