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而在意,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林巍怒及反笑,扣住祝余的手腕拉到面前,你心里有数吧?他和我一样,什么人找不到?这七年的时间只会在他心里把曾经的你过度美化,然后让落差更加明显,也更加失望! 没人会停在过去的,林巍盯着祝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所以你病了。 祝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他的嘴角生疼,指腹擦过带了丁点血渍。 慢慢回忆,是刚才和林巍打了一架。 林巍跟疯了一样,边打还边骂。 什么你他妈的就是没把我放眼里老子这么多年喂狗了吗,跟个小学鸡似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红眼框耍无赖的那种。 祝余想想又觉得可笑。 其实林巍和傅辞洲有些地方还真的挺像,比如平时没个正经模样,偶尔还抽风跟他犯呛。 他又发觉傅辞洲是真的对他很好,最起码在十七八岁那么血气方刚的年纪,对方也没真对自己下过狠手。 十七八岁。 多美好的一个字眼,他和傅辞洲的十七八岁。 祝余站在花坛旁边,低头整理自己凌乱的袖口。 他有病,祝余知道。 他无意识的模仿刻进了骨子里,他一直活得都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傅辞洲喜欢他笑喜欢他闹,他就笑着跟傅辞洲闹。 傅辞洲喊他小鱼,他就喜欢这个名字,说自己是祝小鱼。 是了,他从祝余活成了祝小鱼。 稍微修改一下性格和细节,依旧是人见人爱的模样。 除了不太能预判得到傅辞洲的心思,他太会察言观色了。 他骗过了尉霞,骗过了祝钦,骗过了傅辞洲,却没能骗得了林巍和自己。 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祝余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他没有爱好没有兴趣,没有排斥没有厌恶。 他想一个空壳一样,如果没有个芯子灌进去,就没办法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他总是模仿,不停地模仿。 当一个习惯成为自然,好像就停不下来了。 祝余? 一道熟悉女声把祝余从繁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祝余抬头看去,竟然是钟妍和傅延霆。 像是有一条绳索瞬间将他的喉咙绞紧,祝余刹那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阿姨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称呼,看向钟妍身后的傅延霆时,连一个字叔都挤不出来了。 他还记得七年前对方的警告,像座山似的压着祝余喘不过气。 连话也不想说。 妈。 傅辞洲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祝余侧过身去,稍微点了一下头就抬脚离开。 傅辞洲匆匆瞥了眼自己的父母,随后快步跟上祝余的身影。 祝小鱼。他在医院角落的花池边握住祝余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祝余低着头,脑子里胡乱想着刚才林巍的话。 你的事情办好了吗?傅辞洲问。 嗯。祝余把头转向一边,随口敷衍一声。 相比于之前和傅辞洲相处时的反应巨大,祝余现在稍微接受了那么一些。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搓搓自己的胳膊,像是有什么多动症一样,一会儿都停不下来。 冷吗?傅辞洲观察到祝余的动作,以为是因为对方没有穿大衣的原因。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祝余摇摇头,没有去接。 傅,傅辞洲,祝余的目光四处游移,最后停在了傅辞洲的膝盖上,你的腿还好吗? 傅辞洲顿了顿,肩膀一塌,竟然轻笑一声。 他把外套抖开,抬手想披去祝余肩上:没什么事。 不用,祝余后退半步避开傅辞洲的触碰:我不冷。 冬天的晚上温度很低,祝余说话时吐出大团雾气,又消散在两人的视线相交处。 其实我姓梁,祝余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叫梁安。 平安的安,他艰难地扯了扯唇角,笑得有点难看,你是不是不知道? 这个傅辞洲的确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我其实都在骗你。祝余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吵架,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架势,不过你也不用太失望,因为我骗的人有很多。 没关系,傅辞洲像是不为所动,你可以骗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