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正确的回应方式。 是属于祝余的,回应方式。 祝余! 祝余! 突如其来的怒吼像一只有力大手,傅辞洲的声音一把扼住祝余的颈脖,把他活生生从那个反复纠缠的梦中扯了出来。 哗啦哗啦 祝余仿佛听见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思绪抽离开来的声响,就像是被藤曼缠绕的枯枝断叶,即便大力拉扯,却依旧丝丝缕缕仍被限制。 逃不开,走不掉,再大力一点,他就要断了。 哐哐哐 院外的大门被砸得哐哐直响,隐约连带着房子和墙一起微微震动。 祝余睁眼闭眼反复了几次,半天才缓过劲来,发现已经九点了。 完了,他今天和傅辞洲约好了八点车站见,现在怕是要被对方打死。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祝余随便裹了件衣服去给傅辞洲开门。 头有点晕,得扶着墙走。 祝余牙也没刷,先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来了来了祝余声音哑的不行,说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今天出了太阳,不算太冷,但是风大,祝余开了房门就被吹眯了眼睛。 他汲着拖鞋,再去开院门。 傅辞洲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在门外开骂:你大爷的祝余!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了!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你死了吗?!你死了啊!?? 听这语气,少爷像是快气炸了。 祝余硬着头皮,把门一开。 他等着少爷的怒火铺天盖地把他淹没,结果傅辞洲看到他之后,反而愣是停了下来。 卧槽你眼睛怎么了?傅辞洲低下头,看着祝余满是血丝的眸子,祝余?你没事吧? 熟悉的名字又在他的耳朵里过了一遍,像是钻进了大脑皮层,哐哐哐撞着他的脑仁。 祝余头疼得厉害,把眼睛重新闭了起来。 额头突然被覆上一抹冰凉,傅辞洲扣住他的肩膀:怎么这么烫? 嗯?祝余呼了口气,觉得傅辞洲的手凉凉的,贴在皮肤上意外的舒服。 发烧了?傅辞脾气瞬间收敛了许多,怪不得。 祝余不是无缘无故就放人鸽子的人,傅辞洲虽然一肚子火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他潜意识里就觉得祝余不对劲,所以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重视的不行。 果然是病了。 你这脸好红,就像喝了酒一样,傅辞洲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把祝余的领口一收,让衣服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得去医院。 祝余头重脚轻,整个人有点飘。 但是不得不承认,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不错。 我走不动,吃点药就好。他嚼着糖,心里其实不太想去医院, 然而下一秒,傅辞洲竟然转身蹲了下来:上来。 祝余眼睛一眯:你要背我吗? 傅辞洲拍了一下祝余的腿:那么多废话。 少年脊背宽阔,肩膀舒展。 大衣帽沿坠着的那条毛茸茸随着冷风一荡一荡,十分诱人。 祝余的手掌不自觉就按在上面,接着就被傅辞洲托住臀部背了起来。 都还没人背过我。祝余把脸埋进傅辞洲毛茸茸的大帽兜里,蹭了蹭。 我不是人?傅辞洲背着祝余把屋里的房门关上了。 祝余有些想笑,但是笑声从肿着的嗓子里过出去,就变成了咳嗽声。 室外风大,傅辞洲怕他受凉,就把祝余身上那件破羽绒服使劲裹了裹。 然而没想到的是,只听刺啦一声布匹撕裂的声响,祝余的羽绒服在空中炸开了一团洁白的云。 我的祝余盖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的鸭绒,连嘴唇上都粘了一根,衣服 傅辞洲看着纷纷扬扬的棉絮,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去?牛逼啊。 早上的太阳还算不错,鸭绒被风吹起,印着暖光,像是下雪了一样。 祝余眨了眨眼,傅辞洲抬手摘掉他睫毛上的绒毛:你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不是很习惯别人的碰触,祝余往后躲了躲,也跟着笑。 他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笑得的确有点傻。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