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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


    这才是正确的回应方式。

    是属于祝余的,回应方式。

    祝余!

    祝余!

    突如其来的怒吼像一只有力大手,傅辞洲的声音一把扼住祝余的颈脖,把他活生生从那个反复纠缠的梦中扯了出来。

    哗啦哗啦

    祝余仿佛听见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思绪抽离开来的声响,就像是被藤曼缠绕的枯枝断叶,即便大力拉扯,却依旧丝丝缕缕仍被限制。

    逃不开,走不掉,再大力一点,他就要断了。

    哐哐哐

    院外的大门被砸得哐哐直响,隐约连带着房子和墙一起微微震动。

    祝余睁眼闭眼反复了几次,半天才缓过劲来,发现已经九点了。

    完了,他今天和傅辞洲约好了八点车站见,现在怕是要被对方打死。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祝余随便裹了件衣服去给傅辞洲开门。

    头有点晕,得扶着墙走。

    祝余牙也没刷,先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来了来了祝余声音哑的不行,说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今天出了太阳,不算太冷,但是风大,祝余开了房门就被吹眯了眼睛。

    他汲着拖鞋,再去开院门。

    傅辞洲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在门外开骂:你大爷的祝余!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了!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你死了吗?!你死了啊!??

    听这语气,少爷像是快气炸了。

    祝余硬着头皮,把门一开。

    他等着少爷的怒火铺天盖地把他淹没,结果傅辞洲看到他之后,反而愣是停了下来。

    卧槽你眼睛怎么了?傅辞洲低下头,看着祝余满是血丝的眸子,祝余?你没事吧?

    熟悉的名字又在他的耳朵里过了一遍,像是钻进了大脑皮层,哐哐哐撞着他的脑仁。

    祝余头疼得厉害,把眼睛重新闭了起来。

    额头突然被覆上一抹冰凉,傅辞洲扣住他的肩膀:怎么这么烫?

    嗯?祝余呼了口气,觉得傅辞洲的手凉凉的,贴在皮肤上意外的舒服。

    发烧了?傅辞脾气瞬间收敛了许多,怪不得。

    祝余不是无缘无故就放人鸽子的人,傅辞洲虽然一肚子火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他潜意识里就觉得祝余不对劲,所以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重视的不行。

    果然是病了。

    你这脸好红,就像喝了酒一样,傅辞洲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把祝余的领口一收,让衣服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得去医院。

    祝余头重脚轻,整个人有点飘。

    但是不得不承认,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不错。

    我走不动,吃点药就好。他嚼着糖,心里其实不太想去医院,

    然而下一秒,傅辞洲竟然转身蹲了下来:上来。

    祝余眼睛一眯:你要背我吗?

    傅辞洲拍了一下祝余的腿:那么多废话。

    少年脊背宽阔,肩膀舒展。

    大衣帽沿坠着的那条毛茸茸随着冷风一荡一荡,十分诱人。

    祝余的手掌不自觉就按在上面,接着就被傅辞洲托住臀部背了起来。

    都还没人背过我。祝余把脸埋进傅辞洲毛茸茸的大帽兜里,蹭了蹭。

    我不是人?傅辞洲背着祝余把屋里的房门关上了。

    祝余有些想笑,但是笑声从肿着的嗓子里过出去,就变成了咳嗽声。

    室外风大,傅辞洲怕他受凉,就把祝余身上那件破羽绒服使劲裹了裹。

    然而没想到的是,只听刺啦一声布匹撕裂的声响,祝余的羽绒服在空中炸开了一团洁白的云。

    我的祝余盖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的鸭绒,连嘴唇上都粘了一根,衣服

    傅辞洲看着纷纷扬扬的棉絮,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去?牛逼啊。

    早上的太阳还算不错,鸭绒被风吹起,印着暖光,像是下雪了一样。

    祝余眨了眨眼,傅辞洲抬手摘掉他睫毛上的绒毛:你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不是很习惯别人的碰触,祝余往后躲了躲,也跟着笑。

    他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笑得的确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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