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赶快签,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 说话间,一名医务兵忽然推门进来了,他看向霍顿:上将,您传召我有什么吩咐? 霍顿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查德一眼,示意医务兵过去给他包扎。 查德在受到惊吓的情况下,都没注意额头磕出了血,他被医务兵从地上扶起来包扎上药,从头到尾罕见的没吭声,霍顿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离去,却忽然被谁攥住了手腕,皱眉看去,却见是查德。 查德被他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就想松开手,但不知为什么,又忍住了,结结巴巴的道:谢谢谢 老实说,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没想到霍顿还愿意给他找医生治伤,这些天查德被关在这里,可谓看尽了人情冷暖,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红了眼。 雄虫脆皮又柔弱,没有什么流血不流泪的说法,查德深埋着头,像是哭了:霍顿对对不起 霍顿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声咬紧牙关,声音冰冷:松手,别逼我一枪毙了你。 回忆到此结束。 楚绥追问道:然后呢? 查德眼睛现在还有些红,他一张娃娃脸,本来就显年龄小,现在看着就更小了:没有然后,我直接被送回来了,条约也没签。 他说完情绪似乎很是低落,把脸埋入掌间,久久都没出声,楚绥还以为他吓傻了,正欲说话,谁知却听查德红着眼眶问道:楚绥,我们我们是不是都该死? 楚绥闻言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查德年纪在雄虫中绝对算小的,刚刚成年而已,看着仍有几分单纯:我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忽然觉得肠子都悔青了,莫名的懊恼。 查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哭的断断续续:霍顿身上好多伤都都是我打的他一定特别特别恨我但是他还找医生帮我治治伤 楚绥默了默,然后扭过头看向窗外,忽然想起了一些早已被自己刻意遗忘,但又真实存在的记忆。 阿诺也曾遍体鳞伤的跪在他面前,后背的旧伤往往还没好,就又添上了新伤 那个时候的楚绥既没有系统,也没有理智,他只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将那些过往深埋心底,不敢说也不能说,心中失衡的时候甚至升出过极致的恨意。 为什么偏偏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偏偏是他离开了蓝星? 天长日久的压抑下,他脑海中属于人类的记忆正在逐渐褪色,最后被虫族日益同化,眼中已经看不出丝毫人性。 楚绥上辈子当了一世的虫,阿诺就受了一世的苦。 现在他终于想学着怎样去做一个好雄主,却又被关在了这里 楚绥静坐了不知多久,最后终于起身,却是走向门口,忽然对看守的士兵道:我要签署条约。 他说:我要签署条约。 士兵听见这句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道:稍等一下,我去通报。 签署条约的流程其实很复杂,需要军部的议法官带着文件过来,亲眼看着雄虫签署姓名,然后再带去资料库清查数据,核对是否有过往案底,一项项清查下来,确定无误了,这才能将他释放。 帕林见楚绥要签署合约,原本想出言阻拦,但思及他并没有案底,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签雌主合约? 楚绥看了他一眼,并不解释什么,只道:你们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签任何东西。 帕林一怔:什么意思? 楚绥来不及说什么,士兵就已经打开了门:阁下,请跟我们来。 看守的士兵还算客气,楚绥乘坐光梯上楼,被他们带到了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地方,里面坐着一名文质彬彬的军雌,似乎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从座位上起身道:阁下,合约已经准备完毕,您随时可以签署。 身后的门被咔嚓一声关上了,楚绥回头看了眼,然后在会议桌旁落座:谢谢。 谁也不会否认楚绥这一世的名声不仅不糟糕,甚至还能称得上一句良好,更何况外表出色,且绅士有礼,无形之中就提升了不少好感。 议法官将两份合约放在他面前:您并没有任何案底,签署完这两份合约,就可以联系雌君接您回家了。 楚绥拿起手边的笔,把合约仔仔细细翻阅了一遍,第一份是同意废除雄虫保护法的署名函,第二份则是帕林所说的雌虫为尊的同意书,他看了议法官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阿诺上将他们还在开会吗?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