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拂过林梢,树叶沙沙作响,除了空气中浅浅弥漫着的爆炸后的硝烟味,一切如常,谁也猜不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卡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本能的动了动,谁曾想耳畔却陡然响起一阵哗啦作响的铁链声,手腕被某种冷硬且冰凉的物体紧紧束缚住,硌得骨头生疼,激得他立即清醒。 卡佩双手被铁链锁住,像是受难者般,被高高的吊了起来,他惊慌失措的环视四周,却见周围一片冷白,鼻翼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隔着透明的玻璃,隐隐约约看见外面摆放着不知名的医疗仪器,还有穿着白色防护服,带透明护目镜,从头到脚蒙得脸都看不清的雌虫拿着试管在做研究 他们刚刚抽取了卡佩的信息素样本。 啧,已经一天一夜了,卡佩阁下终于苏醒过来了吗。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这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原来还有另外一只雌虫,赫然是阿尔文,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卡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卡佩瞳孔骤缩,下意识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阿尔文,你竟敢绑架我,这在帝国可是重罪! 阿尔文挑了挑眉,然后从椅子上起身,只见他慢悠悠走到卡佩身前,然后毫无预兆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不过使出三分力,卡佩就闷哼一声,痛得目眦欲裂,呼哧呼哧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尔文甩了甩手:怎么,习惯了把雌虫当做奴隶踩在脚下,现在忽然换过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说着又是一拳过去,语气阴沉的笑道:虐打我们是不是很有意思?嗯?今天也该轮到你尝尝那些刑具的滋味了,只是不知道你能撑多久。 阿尔文是a级雌虫,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三两下就让卡佩吐了血,他还欲再打,却在半空中就被攥住了手臂,同时耳畔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他的命还有用。 阿尔文回头一看,却见是阿诺,只得余怒未消的收回了手,然后随手从桌上拿过一把匕首扔给他:死不了,刺两下出出气。 阿诺下意识接过匕首,刀刃寒凉似冰,清晰映出了他蓝色的眼眸,卡佩听见他们的对话,苟延残喘的摇了摇头,被血沫呛得一阵咳嗽:不别咳咳咳别杀我求求你 阿诺闻言看向他,刀尖隔着布料,从卡佩的心脏处缓缓滑过,似乎在确认他的脏器位置,只要微微用力,鲜血下一秒就会喷溅出来。 哗啦 阿诺尚未动手,卡佩就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他白着脸拼命挣扎,结果身躯晃动,不偏不倚擦着刀刃化过,在胸膛上留下了一道冗长的血痕,痛得他惨叫连连,多重刺激下竟直接晕了过去。 阿诺无动于衷,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把匕首当啷一声扔回了桌面,用手帕掩住口鼻,探测了一下卡佩的信息素释放情况,片刻后,对阿尔文道:活跃度为0。 雄虫在受到刺激或处于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是没办法产生信息素的,这一点早有论证。 阿尔文并不意外:尤利已经在抓紧研究了,现在有了这只臭虫做实验,很快就可以研发出抑制的药物。 雌虫进入血脉暴乱后,如果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就会进入僵化期,从手部开始,肌肉一点一点的变僵变硬,最后蔓延到体内,当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阿尔文已经快进入血脉暴乱期了,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整只虫的气息变得烦躁且不安,阿诺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问道:真的不打算找只雄虫结为伴侣吗? 哪怕不是为了爱,不是为了忠诚,只是单纯的活下去。 活下去而已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了阿尔文敏感的神经,他忽然面无表情踹了桌子一脚:我宁愿死也不会跪在那群臭虫的脚底下苟延残喘,他们已经高高在上太久了,也忘了现在的安宁与和平是谁用命拼回来的。 阿诺不知想起了谁,目光有片刻出神,转身走到了窗边:阿尔文,也许不是所有的雄虫都像卡佩一样。 阿尔文闻言看向他,眼底仍残留着一抹猩红,一字一句提醒道:楚绥只是个例。 他说:阿诺,楚绥只是个例。 你当初不想嫁给卡佩,一定要和楚绥结为伴侣,我曾经劝过你,但事实证明你也许做了一个对的选择,阿尔文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旁,目光看向远处,那里似乎有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可你并不能否认,绝大多数雄虫都是和卡佩一样的 阿诺没说话,因为无法反驳。 他曾一度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看不到任何可以通往前方的路,他也无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