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妈打个地铺。” 母亲大约太着急,下手忘记轻重,林温手腕被捏得特别疼,疼得她面红耳赤,像滚进了热油锅。 但幸好她早就出了一身汗,脸也热成了熟虾,所以父母没有看出来。 最后林温坚持自己睡地铺,父母又舍不得她,趁天没黑,父亲匆匆忙忙去家具城买回一张小床。 小床就此摆在没有门的阁楼,林温大学四年始终住校,父母偶尔过来看她,她才来这阁楼住一晚。 住的期间都不是寒暑假,天气不热也不冷,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安装空调。 谁知道现在,在这么闷热的天气里,她又睡到了阁楼。电扇完全不顶用,林温翻来覆去,身上热得发痒。 半梦半醒间,林温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袁雪的声音影影绰绰传进她梦中。 “温温,温温起床了,别睡了。” 林温睁开眼,发现天才蒙蒙亮。身上的毯子早被她踢到了地上,她脖颈和后背一层汗,睡衣摸上去也湿了。 头发也湿了几缕,林温撇了下头发,哑声问:“怎么了?” “你今天休息吧?陪我去看房子。”袁雪说。 林温没什么精神的起床,她先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再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袁雪已经把早饭摆上桌。 袁雪像小学生一样端坐桌前,正色道:“温温,我打算重新开始。” 林温刚拿起筷子,闻言惊得她差点撞到粥碗,她不确定地道:“你跟汪臣潇……” 袁雪摆摆手:“你先听我说,我昨晚跟老汪聊了很久,后来我也想了一晚上,想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想我要是跟老汪彻底分开了是什么样,得过且过又会怎么样。我也反省了很多……不对,不能用反省这个词,这样显得我太卑微了,应该说我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 袁雪其实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更清楚汪臣潇父母对她的看法,她也曾试图妥协,可她脾气摆在那,要不了多久她又撂下挑子,想着凭什么要她伏低做小,她也是父母从小宠到大的。 “昨天晚上我列了一个单子,把我自己身上的优缺点都写了出来,发现我的优点可真是少,从前算得上是心直口快的优点现在也成了霸道不讲理,但你要我改,我又不乐意,比如你说让我找工作,我就是不愿意朝九晚五,不愿意每天听人指挥命令每天看人脸色,所以我当初才会辞工当起无业游民。更何况我有店铺傍身,我自己活得痛快就好了,干嘛要委屈自己,你说是不是?” 林温缓缓点头,能让自己活得痛快的人,这世上已经太少。 “哎……说到底,其实是我对老汪的爱,抵不过我对自己的爱,我更爱我自己,所以委曲求全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袁雪道,“两个人相爱太容易,我跟他只谈爱的时候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可真要走到一起,就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了。现实太复杂,有些事情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解决就能解决,说忽视就能忽视的。” 袁雪最后下结论:“所以我跟他说好了,下个月的婚期先暂缓,我们先考虑清楚将来。我也趁这段时间重新正视一下我自己的人生。” 林温看向袁雪的腹部,被桌子挡着,她这角度看不到。 她没问袁雪孩子该怎么办,袁雪已经考虑的这样清楚,想必她心里有数。 饭后两人去看房,正值毕业季,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