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没再推辞:“那我去洗个脸,你再等一会。” 林温关上卫生间门,打开水龙头拍水冲脸。 关水后听见周礼在讲电话,应该是跟他家阿姨。 林温又把丸子头拆了。 长发已经卷曲,几缕沾在湿漉漉的脸颊上,林温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卷曲的头发没有办法梳直。 她放下梳子,扯下毛巾擦拭走脸上的水珠,不再去管头发。 周礼还在讲电话,看见卫生间门打开,他回一句“行了,那挂了”,然后对出来的林温说:“阿姨大概半个小时到。” 林温点头:“对了,你跟阿姨说一声次卧不用打扫。” 次卧房门紧闭,周礼没见着什么样,他也没多问。 两人换鞋,林温把大门钥匙放进门口的牛奶箱里,和周礼一道下了楼。 林温从没请过保洁,上车后她在手机里搜了下保洁价格,打算到时候照市价给周礼家的阿姨。 时间六点零九,晚高峰还没过,他们被堵在半道上,整条路都是尾气,开不了窗户。 车里闷,周礼打开空调,把西装和领带都脱了往后座一撂,跟林温聊天:“这次出差去了哪?” “海岛,那里有个会。” 林温的大学专业是会展经济与管理,现在的公司主要承办各种文娱会务活动,比如演唱会、项目签订仪式、某某经济会议。 林温讲话声音轻,很容易被其他声淹没。周礼微垂着颈,一边调低车里的歌声,一边问:“你在那穿这样不热?” “还好。”林温手指捻了捻西装袖口,“也能防紫外线。” 周礼看她脸上一眼,白白净净的。 他又低下头继续按手机,跟林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车流龟速行进,林温看了几次时间,约好六点半吃饭,她觉得会来不及,想给袁雪打个电话。 正巧周礼放下手机,说道:“老汪刚说他送袁雪去医院了。” “医院?” “省妇保,”周礼加一句,“说是肚子又痛了。” 林温问:“有没有说要紧?” “没说什么,应该没事。”车子慢慢跟上前,周礼道,“晚点再问问。” 袁雪跟老汪是一对,她怀孕已经一个多月,没确诊前只是一会恐孕一会又担心空欢喜,整个人矛盾重重,确诊后她时常一惊一乍,连肠胃不通畅都去找妇科医生,恨不得常住省妇保。 一开始林温也跟着提心吊胆,后来她实在不能跟袁雪共情,所以这次听说袁雪又去了医院,她并不怎么担心,只是道:“那晚饭吃不了了吧,不如我们去省妇保?” 前方正好可以左转调头。 周礼偏头看了眼林温。 要是老汪他们几个,他会直接怼一句“你嘴巴落袁雪那儿了?”,但林温不是他的“直系”朋友,所以周礼好脾气地说:“都到这儿了,先吃饭吧,你不饿?” 林温想了想问:“那肖邦呢?”肖邦也是他们的兄弟之一。 “他店里走不出,袁雪没跟你说?”周礼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搭得也很随意,但完全没有移动打转向灯的迹象。 另外几人都来不了,林温其实并不想和周礼去吃饭,可车已经开出这么远,她要是和周礼饿着肚子各回各家,也确实没道理。 于是林温点了头,周礼这才将视线专注前方,车流也变得通畅了,他卷起衬衣袖子,调小空调,一脚油门下去,快速穿行。 第2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