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着垃圾,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五年夫妻他没一丝留恋,眼里只有厌恶。“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姚嘉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家教呢?”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够了!”钟启泰打断她:“钟家没有你这样的少奶奶,你必须离开钟家!” “就是,我们家可没有如此不守妇道的儿媳。自从你嫁到我们家,你自己瞧瞧,每一份开销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光是给你娘家累计起来就一个亿了,我们对你不差啊,吃里扒外的东西。”刘曼文对她口诛笔伐,桌上的账单直接被她甩了出去,丢到姚嘉臻的脸上。 纸张划过她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丝,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脑子里一片空白。 “姚女士,你有两个选择。”韩家英终于开口了,发开桌上的两份文件:“要么不离婚,但是你以后再也不能出门,一辈子待在之韵苑。要么净身出户,除了你的私人物品,其他一样都不能带走。” “这个家有什么家风?”姚嘉臻凄惨一笑:“我结婚五年了,丈夫都没碰我一下,这就是家教?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家子哪个忠诚了?婆婆是小三出身,跟我谈不守妇道,你配吗?公公外面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家里同父异母的兄弟还少吗?就你们还正气凛然地教训我,简直龌龊至极!” “姚女士,麻烦你就事论事。”韩家英无论什么时候都非常冷静,哪怕姚嘉臻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没有同情她的意思。 “我说错了吗?只怪我不好,你们有反省过对儿子的教育?” “姚嘉臻,我劝你签了字比较好,别忘了你的家人。离开钟家不是你一直以来都巴望的吗?正好和你爱的人双宿双栖,何必扯破脸让大家都难看!”钟元彻没什么耐心,本来他连出面都不想出,可毕竟是自己的婚姻,再怎么不高兴也得把关系结束掉。 “副董事好绝情啊,怎么说也是多年夫妻。”黎书站门口看了好一会了,这一家子真是绝了。她感觉回兰亭别序太尴尬,想着回之韵苑清净一晚上的,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早料到韩家英不会心慈手软,想不到他做到这么绝,一点后路都不给。钟元彻不理她,兀自走向门外,黎书冷笑:“哪怕是养条狗还有感情呢,赫拉死的时候你们比死了亲爹还伤心,跟着你五年的妻子你却一点不肯心软。” “所以呢,程家少奶奶打算给你嫂子出头?”他讥讽地瞥了她一眼:“这么有正义感,怪不得你会输这么惨。” “你也未必赢,对至亲都冷血无情,对外人能好到哪里去。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现在得意未必将来也得意。做个人吧,表面上看着倒像个人的。” 姚嘉臻再也待不下去哭着跑了,钟元彻无所谓黎书怎么嘲笑,反正大局已定旁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等他们都出去了,钟启泰看向韩家英:“姚栋梁那边怎么样?” “控制住了,包括他的人脉和背景,全部都打过招呼了。律师也提点了一下,就算是打官司他们没机会赢。” “特助就是厉害,姚嘉臻的娘家底都被你摸透了,这才一击致命让她净身出户。做每一件事都前后顾虑周到,难怪没人是你的对手。”钟启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夸呢还是贬呢。 “我先去忙。”韩家英不卑不亢拿着文件离去,前面姚嘉臻哭着上楼,黎书原想跟着去安慰几句,正巧佣人带着客人走过来。 见到她礼貌地做了介绍,对方虽然挂着笑容,看她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黎书也多看了她几眼,艺术馆的馆长这会功夫来拜访刘曼文是几个意思? 她琢磨了一会,问道:“从您的角度看,刘女士对艺术的天赋高吗?” “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不能用高低来评论。” “馆长亲自来谈,可见她天赋是有的。”黎书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状若无意:“刘女士很擅长绘画?” “是的。” 馆长惜字如金,没聊几句就着急去了刘曼文那里。黎书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眼下不是探究她的时候,先处理姚嘉臻再说。 上去后她将姚嘉臻叫到自己的房间,询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已经冷静下来了。“我搬到朋友那边去住,暂时先不和家里说。离开这也好,一座活死人坟墓,早就住够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