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尤其是在会议室这样的地方,萧绮从来不会这样,哪怕是在家里,也是“别有居心”的时候才会。 姜禹:“怎么了?” 萧绮抬起双臂落在他肩上,双手在他颈后交握:“难怪你会说我公私不分,我是不是太念情分了,这样不太好?” 姜禹:“也不是,你老师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回馈她也是建立在自己有实力的基础上。我倒是觉得,有资本且还没有失去人性,是非常值得珍惜的。” “嗯,也谢谢你提醒我。”萧绮笑了,“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可你还是选择对我说实话,尤其是昨天咱们聊得那么不愉快。” 这一点她是有些意外的。 她对姜禹的观感,大多时候都是阴沉,利益为上,连父亲和弟弟都能被他算计的一愣一愣的,他和陈炘接触不多,却一眼看出陈炘的不甘心。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 这样的人,即便自十几岁就认识,知根知底,她也会心生防范,不自觉地猜测,在他眼里,她又是什么模样,有多少弱点? 只要他想,他对付她很容易。 可现在,她又忽然觉得,姜禹对她是有一点真诚在的。 她不是个贪心的人,也不会多要。 姜禹也跟着露出笑容,目光随着她的表情移动:“嗯,这话由你说出来,真是不容易。” 对于一个缺乏物质的人来说,满足她或他的物质需求,他就会开心。 可对于萧绮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精神上的关心,思维上的帮助,她会觉得更有价值。 萧绮笑道:“晚上回主卧睡吧。” 她想着,趁机修复一下关系也好。 姜禹看上去仍是高兴的,可他却说:“如果是为了感谢,就不要了。” 嗯? 萧绮:“腻了?” 姜禹:“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贪心,我要的不止是这个。” 萧绮是知道答案的,但这段时间姜禹都没再提,也不像是刚说开时那么“疯”,她还以为他已经淡了。 萧绮下意识要收回手。 姜禹却半途抓住。 一瞬间,两人的笑容都淡了些。 萧绮:“才夸你两句,你就得寸进尺。这就不香了,阿禹。” 她用着一贯的语气,哄他的那种。 姜禹再熟悉不过了,表情也不再似刚才那么轻松:“我是说真的,你也不能次次都转移话题,用这套糊弄我。” 萧绮:“这不是糊弄。你又来了。” 姜禹却好像没听到,看着她片刻,话锋一转:“你能糊弄过去,是因为我愿意陪你。可你想过么,我不可能永远迁就你的节奏。” 才刚培养起来一点旖旎,因为这番话彻底冷却了。 萧绮也切换了一幅表情,问:“那你想怎么样呢,有些事你逼我也没用啊,压迫越大,我的叛逆就越强烈。” 短短几句话,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刻,谁也不肯让步。 这个问题好像无解。 放在过去,最后都是翻篇收场的。 过了许久,姜禹终于点了下头,像是认同她的意思,同时松开她的手。 “的确。”姜禹的喉结起伏着,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但我希望你明白,或许有一天,我不会再陪你唱这种对手戏。” …… 姜禹这个人真是很莫名其妙。 这是萧绮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 她被搞糊涂了,为他的阴晴不定。 连她来大姨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神经病”过。 明明前一刻还在担心她的处境,提醒她小心,此前还表现出复婚的强硬态度,软磨硬泡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倒好,说翻脸就翻脸。 他是在威胁她,试探她,还是在预告什么? 他觉得累了、腻了、倦了? 萧绮实在想不通。 她也知道,他们不止有感情的羁绊,还有事业上的交互,她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不过她也并非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就找个明白人来问问。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程尧东送上门了。 晚上,萧绮刚回到家,程尧东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们先聊了一圈公事,萧绮提到运营权合同,还拍了照给他看,程尧东则提到喜禾的市场资源,都是他这段时间跑出来的。 等到公事聊完了,萧绮正琢磨该怎么切换话题才不突兀,没想到程尧东却先来了句:“其实我还有点私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萧绮“哦”了声,若无其事道:“说吧。” 程尧东:“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在追任熙熙,不过她对我的态度就有点不太明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