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总归是要娶妻,娶谁都一样,只要不是,我中意的。” 陆游闻言,沉默了。 他们兄弟俩自幼形影不离,知对方所思所想,所忧所惧,甚至连喜欢的东西也别无二致,年幼时常为此起争执,长大些才好了。 可那并不是最紧要的。 若陆游心仪一人,陆深也不禁会动情。 不论是陆游觊觎嫂子,还是陆深系念弟妹,对双生子而言都是一件极为恶心的事。 与其那般,宁愿娶一块木头。 行至沂都府水榭,忽见楚熹翻过白石栏杆,竟是一副要跳湖轻生的模样。 双生子想到昨晚之敏说的那番话,怕她为此寻死,忙抛开杂念狂奔过去,一左一右同时抓住她的手臂。 楚熹没了支撑,吓的腿都软了:“啊啊啊啊干嘛啊!松开……不不不,别放手啊!” 陆深突然想起她会水,缓缓把她的手挪回栏杆上,楚熹一把抓住栏杆,满脸劫后余生。 陆游也看出她这惜命如金的架势不像要轻生,松开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我帕子掉下去了。”楚熹说完,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蹲下身,捞起那条浮在水面上的帕子,团在手里拧了一把水,又站起身,利落的翻回来,质问双生子:“倒是你们,好好的抓我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推下去。” “……谁知道你在捡帕子,我还以为你要轻生。” “我有病啊,没事找死。” 陆深凝视着她,淡淡道:“有病与否,也未可知。” 楚熹无奈的摇头:“看在你们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我不和你们计较。” 陆游垂眸,见她手里的帕子还滴着水,不禁问道:“为何不让下人来捡?” “你看这附近除了我还有别人吗?只怪你家园子太大。” “这与我家园子大不大有何关系,你的丫鬟呢?” “我自己出来闲逛,没带丫鬟。” 楚熹想走,可陆游今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个劲的刨根问题:“不过一条帕子而已,也值当费这么大力气捡,你自己绣的?” 楚熹耐着性子回答:“我哪会绣这个,是我娘在世时绣的。” “原来是你娘的遗物,难怪……” 楚熹发觉双生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煽情协会会长最受不了这个,忙找借口脱身:“我要去找谢燕平,得往哪边走呀?这园子实在太大,走的我都转向了。” 陆深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听闻你要和谢燕平定亲?” 既然提起这茬,楚熹就不得不多说一嘴:“嗯,所以我现在算你们家的客人,客人明白吗,别总对我阴阳怪气的。” “谁对你阴阳怪气了。”因陆深皱了眉头,陆游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你同谢燕平才认识几日,不觉得仓促吗?” “仓促?这世上只见一面就成婚的大有人在,何况我和他还只是定亲。” 双生子无言以对。 楚熹又问:“到底往哪边走呀?” 陆游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道:“说了你也找不到,我们领你去吧。” 楚熹扬起嘴角,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窝:“这才是对客人的态度嘛。” 沂都府的园子当真很大,亭台楼阁,假山石林,能把人活活绕晕,那一半果林一半鱼塘,实际居住面积只有寻常五进院的安阳城主府,着实难以与之相提并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