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为禁忌不该多说,可郑如慧为人为何,魏修岚早已将其视为知己,如今也在难头,指不定与之诉说还能受得启示,便寥寥几句说了个大概。 郑如慧敏锐,一听便知大事不妙,恐怕杜后早在暗中筹谋,定要将魏家兄妹除掉。 “果真危难当头。”郑如慧暗暗心惊,道,“好在甄儿毒已解了。不过,修岚...你心下如何盘算?” 魏修岚不敢笃言,独有一颗赤忱之心堪以表态:“我绝不会弃甄儿不顾。她生我生,她亡我亡。” 郑如慧闻言,心下了然。本以为兄妹二人不过糊涂乱事,殊不知其二人用情如此。生死相随,倒底也是浪漫。 “那修岚可有想过...带甄儿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如慧是说...皇宫?” 郑如慧目光如炬,闪着一抹悠光:“是。留在皇宫,即使是侥幸留的一命,你同甄儿都不会有好果子的。相反...逃出来还有一线生机。” 魏修岚眸光闪烁,语调微凉:“我想过。可...要从那座幽牢之中出来又谈何容易?” 郑如慧扬唇一笑:“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魏修岚怔怔地看着她面上,激动道:“莫非...如慧已有了对策?” “对策不算。不过我粗浅想法,并不成熟。我将其说来,想来修岚应会有所启发。” “如此...还请如慧不吝赐教。” “太后既希望你俩死,那么就如他愿,你与甄儿就死在皇宫里,而且还要人尽皆知。” 魏修岚微微一愣,眉峰蹙起:“如慧的意思是......” “我们来一出金蝉脱壳有何不可?”郑如慧娓娓道来,“你们借假死于宫中,再借乱逃出,不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好歹是魏修岚,思绪飞转,随即补道:“这么说来,若是借宫中走水,我与甄儿恰好葬身火海...不施为一出妙计。” “修岚果真聪慧,我不过一提,你便能想到如此之多。”郑如慧道,“只是...从此...你便不再是魏家大公子,也不再是御前侍卫魏大人...你可会惋惜?” 魏修岚面上淡如云烟:“功名皆浮名,不要也罢。” “修岚豁达如此,如慧倒也佩服!” “只是唯有一事...”魏修岚面上带愧,“我始终愧于如慧你...” 郑如慧笑容一滞,而后又一副大大咧咧状,摆摆手:“啊,早就说过了,我们之间本就是皇上乱点鸳鸯谱,硬生生凑到一堆的。如今,你能不顾一切地追求所爱,如慧心底自然是祝福的。况且...能认识你,也算人生一大幸,我的事...你就别顾忌了。” “我...”就算有她这般豁达的心际,魏修岚仍是不能释怀,“我会写好放妻书...” “无碍的。天地辽阔,你与甄儿去后,我倒想去闯闯,我向来自由惯了,修岚便莫挂心了。” “如慧...无论如何,我都愧歉于你。抱歉还有...谢谢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