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忙不迭:“是是是!” 青豆像个跟屁虫,下了车一路紧贴,直到走到爬山虎的小楼,她才知道顾弈要去哪儿。 “这是你家照片上的那栋楼。”顾弈家墙上有张照片,印得像毕业照一样大。背景就是这栋红砖小楼,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相上全是人,青豆只认识顾弈爸妈、顾弈以及他姐。 “嗯,我爷爷奶奶家。”他问青豆要不要进去。 青豆摸了摸头发,忙摆手,头发乱七八糟的,怎么好见长辈。她担心地问道:“你要多久啊?我怕天黑了,找不到地方。” 顾弈说很快的。 确实很快,他没走正门,从后窗用铁皮松动插销,脚下一蹬爬了进去。他进到姐姐顾梦的房间,从五斗橱第二个抽屉里拿出塑料存钱罐,用钥匙上的掏耳勺捣开,抽出一张五十,又从桌上拿起铅笔,留了张条,折成小块给锁了回去。 搞定后,他借外墙的水泥柱,轻松翻上阳台,进到了二楼爷爷的房间,找了件勉强能套的中山装。 全程大概3分钟,走前,他往堂屋看了一眼,奶奶正在听越剧,咿咿呀呀的唱腔隔绝了一切响动。 跳出小楼,顾弈长舒一口气,终于翻身农奴做主人了。 青豆已经不在刚站的地方了。她蹲在一棵垂柳旁的大石块上,正对着河水,揽“镜”自照。 她慢条斯理将头发捋顺,一会拨下来遮住耳朵,一会又挽至耳后,露出秀美的长颈。这里是理工大学,不少渴汉子为她驻足,走过了还要悄摸回头,多看一眼。 青豆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像菜园子随处可摘的小豆子,顾弈却觉得还挺符合她的。粗粗一看,又小又精灵,不怎么扎眼,细细一看,饱满又青脆,每一笔都是精雕细琢过的。 她总穿宽大的衣裤,却怎么也掩不住衣衫摆荡间,身体起伏山峦的动人线条。虎某曾咋呼地感叹过青豆发育真好,还被他狠狠用篮球训过一顿。 这个年龄段都猥琐,他又何尝没有祈祷过她长高一点,这样对视时,视野不用落得太低。 顾弈上前,蹲在她旁边,“美吗?echo女神?” 青豆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来,赶紧站起来,“好了?” 顾弈套了件烟灰色中山装,扣子没系,两手抄在兜里,愣是把这正经衣服穿出了流氓样。 她翻翻那直立领口,“这是你的衣服?” “我爷爷的。”他朝她扬扬下巴,“快走吧,到宁城要太阳落山了吧。” “嗯。”青豆点头。 青豆问他爷爷奶奶是教什么的?怎么都没听他说起过。 顾弈说,“奶奶教俄文的,那会俄文很吃香,现在没人问津,俄文系也取消了。她挂着老师的名号其实没有学生,在学校做文职,闲暇会翻译一些文章书籍。爷爷么……教数学的。” 青豆眼睛一亮:“是华罗庚陈景润那种数学家?” 顾弈勾起唇角:“你知道我爷爷叫什么吗?” 青豆摇摇头。 “叫顾家铭。听说过吗?”顾弈挑眉。 青豆“哇”了一声,“没有。” 他笑了,“所以啊,他不是华罗庚陈景润那种数学家。就是个教数学的。” 不知道是不是青豆的错觉,顾弈从那栋小楼里出来,脸色好多了。她笑嘻嘻地跟在后头,话也多了。 现在她放下心来。顾弈应该会陪她去南弁山,不会突然甩脸色跑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