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的柔韧性是他身体各项数值里最差的一个,本来就比其他人差,他养伤两个月,直接就落下一大截。 将绷紧的韧带重新拉开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他不想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就把自己塞进了靠墙的横杆里,掰着腿举高过头顶,贴墙拉出了“一字马”。 他找的横杆距离墙面大概30公分,屁股放松一点,“一字马”还达不到180的程度,他还能忍忍,但随着时间过去,疼痛让身体绷紧,于是栏杆就仿佛推着身体往前压。 实在疼的难受了,他就抬手抱着自己的脚,头抵着小腿大口地喘。 眼眶红了。 这点疼没到哭的份儿上。 纯粹就是生理上的泪水。 “这么刻苦,干什么不行?” 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余乐吓得一个激灵,扭头就看见柴明。 柴明有伤的半边头对着他,这让他的侧脸线条显得尤其的狠厉,背靠着栏杆,余乐感觉到了力量正通过栏杆,一点点施加到他的身体,双腿的柔韧性到极限了。 疼痛甚至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把脚放下来,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 柴明继续说:“听说你要请退,我批准了吗?” 余乐难受,他忍着,哑声轻笑:“呵,哪儿有逼着人滑雪的。” “我。” “啊?” “你是选训队员,在我觉得你不行,淘汰你之前,就别东想西想,既然来了,就有始有终。” “我不练。”余乐声音嘶哑。 “那就从国家队离开。” 余乐生气的怒瞪柴明,柴明却拿起手里的纸,在他眼前抖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吗?我已经去找过你们邓总,这是他开的借调文书,书面上说,你现在归我管。” 余乐都顾不上疼了,凝眸去看,但纸离的太近,他什么都没看清楚,想往后退发现自己又动不了,这也太尴尬了。 柴明嘴角一勾,表情狰狞:“再跑,就踢你出国家队。” 余乐实在受不了,一把拨开那张纸,又去推柴明:“你先让开。” 柴明让了,弯腰去捡纸,叠吧叠吧快速地塞进了衣服兜里。 等余乐从栏杆里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 余乐深呼吸了两口气,还是不敢相信,“邓总真把我调你队里了?” 柴明叱喝一声:“余乐!你今天无故迟到,逃训,我正式对你批评惩罚,下午结束多训练两个小时,没有把今天的训练任务跟上,就不准休息!” 余乐抿紧了嘴,眼眸黑漆漆地望着柴明,一言不发。 柴明走到门边,推门的时候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 现在是上午10:20分,第一次训练休息,选训队员们都脱下滑雪板,围坐在雪场外面的凳子上,或喝着水,闲聊着。 话题的中心就围绕着余乐。 选训队的人不少,又是这样地淘汰机制,今天少两个人,明天少两个人都是自然,大家最多唏嘘两句,就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少的人里没有余乐,显然就不正常。 刘薇问程文海:“都这个点儿了,余乐怎么还没来?” 程文海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来了。” 刘薇惊讶:“为什么啊?今天请假吗?” “不来了。”程文海说。 这回答引起了身边一圈人的关注,不少人都探身过来。 “余乐不来了?” “他这是自己退出了?” “为什么啊?他滑那么好。” “太可惜了吧。” 这样说着,话题就迅速地扩散开来,一个传一个地重复着类似的话。 “余乐不滑了……” “不会吧……” “我被淘汰也轮不到他啊……” “谁知道呢……” 朱明看了一眼时间,焦虑染上眉梢,算算时间该来了。 柴明说是今天回来,昨晚上就飞了回来,可见对余乐的重视。那是个有办法的人,但余乐一连两次都选择继续跳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