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程三丁哪敢不去。 他娘子又不是个认得路的,程三丁实在不放心让她出门,正想着问相熟的脚店借个跑堂,明日来替贵人引路,就听见那书生平淡道:“我明日寻你即可,庆平坊我还是认识的。” 这书生自然就是谢子介。 他既然知道了石三要发疯,也就不打算再住宝丰县,石三发现消息是从州县出来的,因此严加管控周围这些州县,反而是正儿八经的府城没有管得很严,正好,计划到了这时候也不方便让鹿琼继续掺合进来了,倒不如打着求学的说法来府城,等鹿琼能安身立命,他便可卸下谢子介这层身份了。 他们出发的匆忙——宝丰县的院子还留着,倒也没必要带太多东西,府城这边谢子介是有院子的,来了便可住进去。 但他那个院子是年初考学时候买的,本身在书院那边,谢子介在时还好,若等和鹿琼和离,鹿琼住那边就不方便了,程三丁说是离瓦舍近,那边其实谢子介心里清楚,离得更近的并不是瓦舍,而是女坊,只是女坊沾了个女字就不方便卖,干脆只说在瓦舍那边。 这些鹿琼是不知道的,她这几天心里都乱得很,刚刚进城之前,她偷偷看了城门,眼见着很大一张黄纸,写着白九两个字,还画了一幅画像,这人若他鼻子大下巴尖脸上有痣,眉毛杂乱,那便是有特色,可长得越是周正,其实越难分出来。 画里的白九就是个周正的青年男子,称得上英俊。 但还是谢秀才长得标致,鹿琼想。 谢秀才说,官府这些画像其实没多少真实,普遍就是听人叙述几句,就简单的描摹而成,用谢秀才的话来讲,官府的人听了句白九是个漂亮的青年,于是便这样画了,白九不长这样。 鹿琼心知知谢子介和白九肯定是有关系的,但这样熟悉的语气,还是让她心惊胆战。 谢秀才的语气,仿佛他和白九好得是一个人。 她不敢直接问谢子介,只能自己瞎猜,猜了半天也猜不到。 马嘶鸣一声,谢子介拉开窗户对她道:“到家了。” 马车是江家那边弄来的,谢子介还要去江家的商铺还。谢子介想了想,又道:“琼娘和我一同去吧,王掌柜给你的信,肯定也有写给江家铺子的掌柜的。” 王掌柜的那些信,就是给鹿琼介绍府城的商人们。 鹿琼知道江家是富商之家,据说家财万贯,就连汴京城的皇帝都不一定能比得过,这样富可敌国的商人还能活得安安稳稳,一是因为江家低调,二则是因为江家这代的家主江大是个很有手腕的人。 这些都是她听王掌柜讲的,只是那位江大到底有何本事,王掌柜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在官帽子之间也如鱼得水。 鹿琼如今识了字、活了命、吃得饱、穿得暖,心里便生出来新的野望,她也不求自己能变成江家那样的巨富,但她也想有一天能和江家做起来生意,见见这富可敌国的巨商到底长什么样。 只是自己不去没有什么关系,若耽误了谢秀才的事,那可就罪过了,谢子介看出来她所想,便补充道:“你不用怕,我去江家那边是没什么事儿的,倒是你跟我一块去,还省了咱们过几天再出去的功夫。” 鹿琼眼前一亮说:“好。” 谢子介还有一个想法,不过就没说出来,进了腊月东西便要少了,这时候一来是要准备菜肉米面,二则是了瓦舍那边,若鹿琼有什么喜欢的,他也能趁早给鹿琼买了。 陆妈妈笑呵呵的让他们小年轻自管忙去,谢子介的家中很是规矩,江家那边看门的婆子打扫的很干净,陆妈妈东西一打理,便可自去和门口的邻里聊天了。 虽然快要过年,街上依然有很多来回巡逻的衙役,鹿琼看得心里害怕,倒是谢子介坦坦荡荡。 “他们有什么可怕的,”他反而笑道,“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鹿琼欲言又止,很想问谢子介,白九的通缉令还在城门上挂着,他怎么能这么胆大? 可谢子介很淡定从容,那种从容甚至让鹿琼觉得,府城才是谢子介如鱼得水的地方。 瓦舍这边居然关了门,谢子介很意外,同时想起门口那儿说卖房子的又暗笑了一声,难怪那样苦着脸卖不出去。 幸好旁边的商市还开着,谢子介去的铺子是做皮毛生意,都是从蓟北路那边运过来的好东西,城里的富户们没有不喜欢的,因为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