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我的手。 微微颤抖的手却将我出卖了,我转身,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阴霾不已。 我从未像这样生气过,就像是五脏六腑被搅碎了,散在我的腹腔中。 王洵:是他们的不对 我送你回去吧。 王洵从来是这样,无论白岩松他们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总会用类似于是他们不对、你别生气了这样的话草草的敷衍而过。 明明他都看在眼中,每一件事情都都历历在目,上一世我再难受,也会笑着,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笑的牵强又尴尬,可是他只会说,你别气了。 事情周而复返,从未变过。 王洵当然不会为了我而与他的好兄弟们闹的脸红,因为在他们心中,谢嘉裕就是那么一个可以被轻易对待的人。 我打开了门,白岩松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吴子玉不在,就他和林巍二人,门被打开后,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的脸色自然不好看,阴郁又苍白,林巍看到我后一愣,问白岩松:他怎么在这里? 白岩松转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心中那股一直绕来绕去的怒意,终于找到了突破点,从身体的每个毛孔中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那一刻,我的脑子彻底的空白了。 直到事后我逃之夭夭,之前的事情,都好似在梦中。 当我在王洵和林巍惊诧的目光中扑到白岩松的身上,手紧紧的卡住他的脖子时,我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则新闻,讲的是有个在学校被长期校园暴力的孩子,长期的容忍被施暴,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最后猛然爆发,在一次被霸凌中反杀了施暴者。 白岩松涨的通红的脸在我的眼前晃荡,我死死的掐着他,耳边的声音光怪陆离,还有手在扒开我,但是我都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用了全身的力气卡着他,就像是世界上就剩下我和他。 我想,也许我也到了一个临界点。 我喜欢着王洵,爱着王洵的时候,我那该死的恋爱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他朋友施加在我身上的暴力,不在乎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可是当这份爱意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之时,我彻底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当时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如今看来是多么的恶劣。 白岩松,林巍,王洵的脸在我眼前如幻灯片似的放映过去。 我想到我死之前,林巍在王洵面前嘲笑道,谢嘉裕喜欢你知不知道?恶不恶心啊? 我那份在心中小心珍藏的爱恋,被人说出,恶心,恶心死了。 就连我现在想起来,便都觉得反胃恶心。 王洵说的对啊,关系不错而已,好好做邻居不好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份爆发比我想的还要猛烈、疯狂,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使出这么大的力气,白岩松开始翻白眼了,他最开始还努力的与我抗争着,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到最后,却渐渐的微弱下来。 我感受到了生命从我收下流逝的感觉,猛然一颤,微微松手。 其余的两人抓住了这个空子,把我扒开,我被猛地拉到后面,跌坐在了地上。 白岩松侧倒在沙发上,猛烈的咳嗽着,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林巍上前去看他,白岩松一手指着我,一边对他说:谢嘉裕疯了、他疯了 我嘶吼着向前扑,却被王洵用力的抱住,他声音不稳,气息颤抖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喉咙中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啊! 啊 豆大的眼泪从我的眼睛里面涌出来,我真的疯了。 王洵:谢嘉裕!你冷静一点。 他的话像是奏效了,我颤抖着转身看他,泪流满面。 王洵擦着我的眼泪,我哽咽着:王洵 他:嗯,我在。 我:放开我。 他却摇头,惊恐的更加用力的抱住我。 我从没这么失态过,像个疯子一样的在他的怀中嘶吼挣扎。 混乱之中,我的左手微微脱离了他的臂膀,随手抓过一个东西,砸向了白岩松。 我投球都没这么准过,那个东西当的一下正正的砸在他的脑门上。 瞬间留下了个大口子,血流如注,糊了他满脸。 白岩松的声音从喉间挤出:疯子 他瞪着眼睛,晃了两下,从沙发滚落在了地上。 那东西也是,当当的在地上弹了几下,最后滚在了一边。 是一个铁制的烟灰缸。 作者有话要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