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寨子都不会算计着过日子,遇着节日或有贵客来时,总会这样做,一头生猪能换十几丈的土布加两担粗粮,但这些人从来不会换,养的猪羊一年年的全吃下了肚。 玲珑也是……只能叹气说:“咱们要尊重他们的习俗么。” 随娘子便笑:“我这不是已经入乡随俗了么。” 玲珑也笑:“阿娘看着可高兴呢。” “倒也是。” 一顿晚宴吃到半夜里,更换了两次火把之后,宴席才散了,女人们拎着肉,男人们抬着桌子,各自回家去了。 地下还有些狼籍残渣,玲珑和随娘子都没管,用水洗了把油手,扶着已然醉倒的父子俩回屋,睡下。 正睡的香,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从窗户口一看,原来是一群孩子正在拾掇院子,杯盘都用溪水洗净放回厨房,桌子也用湿布擦干净,再将院子扫了,垃圾都倒在外面的坑里。 火塘也烧起了,架了个石锅,倒上水,等着主家起来洗漱。 做好这些,他们又坐回自己的小桌子前,开始温书—— 青女乃霜之神,素娥即月之号。 云师系是丰隆,雪神乃是滕六。 列缺乃电之神,望舒是月之御。 甘霖、甘澍,俱指时雨; 玄穹丶彼苍,悉称上天…… 玲珑兴致一起,就从窗口探出头问:“久旱而雨谓之何?久雨不止又曰甚?” 一群孩子被她吓了一跳,几个与她相熟的孩子站起来与她做礼:“请您的早安。” 玲珑笑道:“早安早安,大家都安。我听你们读的齐整,可知读的是何意思么?” “知,知道些,先生教过,说久旱逢雨就是甘霖甘露,久雨不止叫愁霖,也叫淫雨,时生万物的时雨就是甘澍,那个好雨知时节,就是甘澍。” 玲珑又笑:“说的很对,你们先生教的可真好。” 徐知安一把将人扯回来,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头发:“小仙女,你的头发都乱了还敢扒窗户沿上跟人说话,不怕人笑话么。” 玲珑真想给他两爪子,她的头发本就乱了,再这么揉几把,还能看么? 但听外面的孩子们又念:望切者,若云霓之望;思深者,如雨露之恩……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省得分了孩子们的心。 拉着一起下地,叠了被子,穿好衣服,去外面洗漱。 兑了温水,玲珑先洗了脸,准备倒了再舀干净的水换徐知安洗。 徐知安拦下:“不用换了,就用这个吧。” 洗了脸,接过帕子擦过脸又抿了抿头发,打散之后将梳头递给玲珑。玲珑接了梳子,拉他坐在椅子上,才慢慢给他梳头,挽髻,用书生巾包好系住。 “今日得回了。” 玲珑端详了一番,觉的正好,便梳自己的头发,一边梳一边说:“知道你舍不得回衙,我也舍不得呢,不过再留一日,寨子里又不知道得抛费多少来招待咱们呢,这么来来回回的,阿娘也累,一群人围着,连个说体已话的空子都没有……这且不说,只我实在不愿吃寨里的饭了,我看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