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垦了,只要勤快些,捞个一家子肚饱不成问题。问题的最关键处是,咱们手里有粮种,玉米番薯都不挑地,荒山野岭都能种,它们不占用水田,贫户与地主的矛盾就不会过份激化。原也没想着要将那些地主怎么着,他们只管守着他们的田地,可管不着其他人开垦荒山野坡,他们若因这个起了怨愤闹出事来,可就怨不得咱们依律行事了。” 徐知安仔细端详一回玲珑,果然是与他最相配的一个女子,这样的损招儿,别人还真就想不出来。 贫户都有了地,那沿江的水田交给谁种呢? 那谁管呢,大不了让地主们卷起裤腿下地种田去呗? 横竖田产额数在账上录着,只要能准时准量的缴来粮税,谁管他是怎么种的呢。 徐知安果然也将粮田之事列入其中。 事要一项一项做么,如今正修路,那就先将修路的事处理好,趁着人都聚在了一起,再商量垦田之事也不急。 徐知安的计划是定好了,玲珑的计划才要开始。 她得借徐大船一用。 于是徐大船揣着手书,沿江而下,出蜀往苏北去了。 雪一消开,又开始修路了,已近年关,衙里事务繁忙,徐知安只在山上待了两天就回来了。 南浦地方,出嫁的女子会在年前提着肉菜粮油回一趟娘家,在此民俗之外,官场上及其他人情场上,也会在这个时节走礼。 比如知州知县会给知府送礼,知府也会给巡府总督及其他上级司府送礼,以前只是象征性的送些水里干果点心布匹,如今是光明正大的送些玉石珠宝黄白之物,或是名画古本,只为行贿上司,给他政绩上添个优字。 既是规则,徐知安也不好打破,只他的俸禄就那么些,州里也赤贫,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来,只叫贺嫂子做了四样苏点,并着本地妇人惯常带的糯米糍粑,腌鱼腊肉并一些产于本地的干果。同样的礼物装了十二份,打发十二个衙吏往各府送去了。 结果上官给的回礼一个比一个丰厚,衙吏们不得不雇了骡子驮着回来。 细绸裹的礼盒摆了一院,流光溢彩的蜀锦炫着灰蒙蒙的天色,着实惊艳的很。 平湖一样一样的记在礼薄上,然后让人搬回库房。 又有同知主薄等,也中规中矩的送来了礼,玲珑也中规中矩的回了礼。 典吏目吏们也商量着送了一批不薄不厚的年礼来,玲珑斟酌着将回礼多了一成。 一整个腊月,只忙这些就花费了半个月,又逛了两天集市,买回许多不认识的药草香料和野菜酸果子,听那卖药的山民结结巴巴的用汉话说这药能炖猪肚和猪脚,活血散寒,女人吃了最好。又听卖酸果子的妇人说这种酸果子蘸了花椒碎吃才好吃……玲珑让贺嫂子将药炖了猪蹄脚,结果酸苦难言,几个人硬是捏着鼻子灌了两碗,蹄脚蘸了辣酱才吃下去;用花椒末儿蘸酸果吃,天爷,这是什么魔鬼味道? 玲珑捂着腮帮子,左边麻,右边酸,脸都皱成了一团。 不死心,又在花椒末里加了些辣椒面和细盐,这才又蘸着尝了一个……然后,众人一拥而上,半兜子酸果子没多时就被吃完了,这胃给开的,就想吃大肉烧白,贺嫂子切了一碗烧白端上桌,几个人用筷子夹了只咬了一口,就再也咬不动了。 牙都酸倒了。 过年要备的东西,贺嫂子早就准备好了,家里人口不多,什么都准备了些,又什么都不多,就只管这几天的量,备着有人来拜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