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脸色有点儿不好看,她一会儿捂肚子,一会儿趁人不注意就要时不常揪揪贴在身上的里裤。 朱家伯母问她:“咋的啦?你干点儿活,身上像长蛆了似的。” “今早来月事儿了。” 朱家伯母就算为人再不咋地,也属于乡下妇人里比较疼闺女的了,闻言道:“那你不早说,早说留你在家做饭好不好。要不你别干了,去帮你大哥扶扶木犁得了。” “不了,娘,没啥大事儿,就是干活动作大,担心怕透了。”还有,在荒山野岭没个遮挡换月事带不方便。 兰草没听她四哥的话跟着朱老爷子走,为的就是要帮家里干活,咋能来个月事儿就会放挺。 她多干一些,她娘和哥哥们才能少干一些。 兰草忍着肚子疼接着卖力翻地。 倒是没过晌午呢,朱家伯母先要支撑不住了,到底是岁月不饶人:“不行了,我得去歇一会儿,脚后跟要站木了。” 朱家伯母捶着泛酸的腰走到地边,顾不及地上埋不埋汰,直接席地而坐。而后拽过水桶捞出葫芦瓢,咕咚咕咚一气儿喝下大半瓢水,这才好像又活过来似的。 只喝水不算,抹抹嘴边水渍,朱家伯母热的开始解起衣裳。 兰草回眸正巧看见,拄着铁锹提醒她娘:“娘,我大哥四哥在那面能看见,帐篷还没送过来支上呢,您这是要干啥。” “干啥,你看不出来?一把年纪怕啥的,反正都是自己家孩子。我是绝对不能再穿肚兜了,这玩意儿要粘我身上了,可不能再裹着它,再裹一会儿就要起热痱子。” 等到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连朱兴德都躺在地边临时搭的帐篷里累睡着了。稍稍吃点儿垫肚的干粮后,最大的梦想就想躺着。 蚊子绕着咬他,压根儿感觉不到。 睡着前,朱兴德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为这点儿大白菜挨累值不值得。 他好像出去随便干点儿什么,都能比翻地挣的多。 奈何农家人就是这样的思维,能省则省,能多得的一定要多得,要不然那叫不会过日子,会被人讲究的。 他以前就是因为生活态度和农家人格格不入,被大伙隔离在外,才被人一口一句叫混混,说起他来全是没正事儿的评价。 甭管怎的,朱兴德至少在太阳光最烈时歇了小半个时辰,朱兴昌却像老黄牛似的,一直在闷头干啊。 等到晚上从地头回家的时候,朱兴昌后背晒爆皮,一撕就能撕下来一块块的皮。朱老二家的儿子就在给他撕,撕下问大伯疼不疼,朱兴昌好脾气地告诉是痒痒,不疼。 朱兴昌家的俩小子也造的小脸像泥猴似的,只一天下来,肤色就晒个红黑,给汪氏心疼的不行。 到了夜里,汪氏趁着朱兴昌睡着,用清盐水给她男人擦拭。还给朱兴昌吓一个激灵:“大半夜的摸我干啥。” “想给你擦擦。” “你咋那么能作妖,求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汪氏现在等同于戴罪之身,忍着心下委屈没敢多解释她是出于好心。 其实她在家默默挖窖也累的不轻。 说起来最大委屈还是没有钱拿。 孙氏和李氏就能挣到酿酒钱,且家里人还会理解她们,不挑理她们干多干少。 …… 第二日又是重复辛苦劳作的一天,就这么个干法离撒种子那个步骤还远着呐,但好在第二日有个小惊喜。 李氏背着一筐饭菜站在地边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