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左里正,喝着凉透了的菊花茶对秀花说道:“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夜里好啊,夜色黑;月亮美啊,你也美;春耕这种苦日子,看着你都觉得有滋味。” 秀花听完,她就一个感受,春生咋那么有才华呢,她美了美了美了,她醉了醉了醉了,她好像晕船了。 俩人没事儿就在水泡子约会这事儿,左撇子曾去往田地时遇到过两次。 回来他就私下里对白玉兰说道:“快管管你娘吧。要唠嗑就回家唠呗。哪里没有地方聊,非要坐船上。开春大风小嚎的,这又不怕被吹黑了,一早一晚天也挺冷的,我都怕哪天他俩那条破船翻喽。那可就热闹了。” 白玉兰不以为然:“你懂个啥,坐炕头上唠嗑哪里有坐船上逍遥。” “逍遥?等哪日吹的头疼脑热了,谁难受谁知道。” 以上就是秀花谈对象的情况。 在秀花忙“不正经的事情”里,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接送甜水上学放学。 新成立的小学堂建在旁边村,就是被撵走吴婆子那一家新落后的村里。 最开始左家人当然是希望学堂能建在游寒村来着,但是没地方。 左家人也最没有资格掺和学堂的选址,因为现在游寒村那一大片空地全被左家买下来了。不,准确的说是连买带送。 如果游寒村想盖学堂,秀花需要将族里允许他们扩建的那一小块地方归还。 那咋可能呢,那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拿到手的东西,不可能归还。扩出的那一小块地方已经打算好要挖水渠和陷阱,这样外面下雨院里不存水,住的又稍稍有些偏,挖些陷阱能防兽类和贼人。要是归还给村里,挖流水渠和挖陷阱就要占自家买的面积。 正好游寒村想开学堂还没有先生,游寒村识字的村民像是左撇子这种的根本没空。最有文化的罗峻熙吧,大伙压根儿更是没敢考虑。 人家那么大的学问,杀鸡焉用牛刀?你提让他去教小孩子,那不是开玩笑?那得给多少银钱束脩费啊。 而那个吴婆子家现在所在的村里,倒是恰好有位合适的先生。 那位老夫子以前考过功名却啥也没考下来,正好适合教小孩子。 自从甜水去了学堂,秀花担心吴家使坏,咱家甜水在那个村里又属于是外人,且那个学堂全是小男娃啊,没有女娃娃,怕男孩子们欺负她独一个的曾孙女,所以她扯着左里正,一句“春生啊,到点了,咱俩人该去接曾孙女啦”,左里正会立马扔下手边事情,带上他的秀花,驾车就去接甜水。 左里正每次接送甜水时,他都会时常感慨,多亏着今年他家田地也雇了不少短工,要不然他是没有空一天两趟接送的,那样就会少出不少和秀花谈对象的空档。 当然了,也得亏他几个儿子、孙子们能干,除了短工在干家里的那一大摊活计,儿孙们也不用他分心,连着家里偷种的那一大片地都不用他操心。 左里正这番感慨没人知道。 要是让村里男人们知道了,恐怕只会酸溜溜说:“没有这个那个缘由,说白了,就是你有钱,只有有钱的人,才会敢闲下来有功夫陪女人。” 穷人是没有资格扯那些没用的,还不够犯愁入冬吃啥的呢。吃喝都没了,还臭美啥,陪个屁。 女人们却不这么想。 你有没有钱和你陪不陪的有啥关系,全看你有没有那颗心。 女人们,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妇人们,看着感情这样好的秀花和左里正,这事儿就弄的,以往不太注意形象的,这回上山挖菜,下田种地,能不挨晒就不挨晒,都会围着围巾。 买不起擦脸油也会用点儿淘米水,终于有了点儿闲心拾掇拾掇自己。 甚至私下里开玩笑还打出了口号:“姐妹们,第一次嫁人,咱们没投好胎。接下来好好保养吧,看看秀花,老了备不住还有机会翻身。”再嫁一回,对咱好的。 以上,你就说秀花忙不忙吧,她更没空去挖野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