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婆子又指着稻田: “你眼神好,能瞧见不,咱家连那稻田地边上也给围上了。 别小瞧这块围上一些,那块围上一些,这里要打井,那里要搭网,细说起来,我就牙疼,零七八碎的算上全是银钱。 我怕上火,我现在已经不看账了,全给了你媳妇在管钱。 要不说呢,你媳妇很是不容易,顶着大肚子又要变着法的给我做顺口的饭食,很怕我太累再舍不得吃喝病倒,又要管账喂鸭子。” 罗峻熙一边点头附和着亲娘的话,一边露出无奈的笑容。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次回来,他娘对他媳妇的态度变的大不一样。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说着说着就夸两句。 罗峻熙心想:但是娘啊,您的行为却和以前一样。 以前是他念书回来拦着和媳妇相处。总是在中间挡着。 而这次呢,他好不容易和媳妇搭上话,还没说上两句热乎的,娘就扯他袖子离开,非让他看这里看那里。 哪里能有他媳妇好看呐?唉。 无奈出于孝道不能打断,娘像是憋了好几个月的话要一气与他说完似的,就不能留两句让他媳妇陪着他讲吗? 罗婆子一点儿也没发现儿子的怨念,此时还在继续告知道: “而咱家拢共有两片地要养鸭子,你现在看的只是其中之一。 另一片鸭舍,建在你岳母买了老张家的那片稻田地上,那面的鸭舌建盖情况和这面差不离儿。 别提了,我有一阵忙的都不知道该顾着哪头。顾头不顾腚的。 就这,还没算你那外婆在外面零买的几亩稻田地,我寻思不值当为那点儿稻田地投钱养鸭子。 听说,你大姐夫回来后决定,咱家要是不用那几亩地养鸭子,他要养鱼,听说已和人订好鱼苗……” 罗峻熙直到这时才算入了心,望着一大片鸭舍忽然问道:“娘,我没想到您这次敢干这么大,只是,我要是考过了,那这里投的银钱就会白瞎。” 是,能转手。 尤其是他家要是今年稻田养鸭赚了钱,一定会有眼热的跟上。 但问题是,他家的田地不会卖,岳父家的也不会卖,旁人就没办法买这个建在地头的鸭舍了。 “你定下来能考上举人老爷啦?”罗母当即欣喜至极。 “不是,娘,我的意思是万一。此次科举,外面动乱,可能不会再往上考了,想考也要等到动乱后。且有出缺的话,如若成绩突出,很可能考上就会被外派顶缺。” “我呸呸呸,听说过万一考不上,没听说过万一考上的,你这怎么说吉祥话都和人差股劲儿。” 罗婆子一顿,又道:“谁说我要卖的,想卖我不会折腾这么大。和你实话说吧,你真成了举人老爷,也被外派了,我仍然不会和你们去。不养至少三年鸭子我不离开这里。” 这里多好啊,到时她儿子成了举人老爷,她倒要看看往后谁还敢再惹她。 且现在和以前境况也不同。以前盼着儿子出息,她好跟着离开。那时没什么亲人和牵挂。现在却有亲家一大家子,亲家又连着亲家,比如朱家。比如朱兴德那些小兄弟的父母。村里人也自从她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对她这个在县衙挂名秀才公的母亲是非常礼遇的。 “可是?” “你别可是了,不用害怕,到时我让你媳妇跟着去,没有想扣下你媳妇的意思。只我自个要留乡下挣钱。 这头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