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再次发挥心细的特质。 第一,朱家的孩子们通通进屋。老小孩儿的代表人、他的嫡亲祖父,也被他按在饭桌前,强势命令,不准出去。 第二,虽然小姨子降兽的大本事,朱兴德心里清楚。但是别忘了小姨子才怀孕,那是经不得一点儿闪失的金贵人。所以左小麦就算再厉害,他也不打算贸然用。 第三,他自己更不能去开大门。 他眼下不能硬碰硬,他做梦云山雾罩的本事再厉害,也干不过不讲道理的动物。 那怎么办? 朱兴德:当然是小妹夫上了。 别忘了,小妹夫有一旁人没有的绝技,干不过就下跪。 舍不出小妹夫,幸福不了大伙。 朱兴德和他大堂哥朱兴昌,以最快的速度分别爬上大门两侧的玉米楼子上。 高高的玉米楼子上还存着不少残雪。 这功夫朱兴德也顾不上埋不埋汰了,他用铁钩子带着绳索,早在爬上玉米楼子前,就将绳索拴在大门把手上了。 此时,门闩本就被外面的老黄牛们撞的不轻,朱兴德和朱兴昌坐在高高的玉米堆上,一起用力拽开了大门。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没有预想的乱套。 外面几位牛主人,之前都面露心疼了,制又制不住。说白了,还是不想伤到自家的牛。 但是他们已打算好,一旦自家老牛继续发疯,还疯到了朱家,要是不管不顾的去撞人,那宁可一刀下去伤了自家牛的四肢,也不能让牛伤害到人命。 却没想到,门一开,没有见到朱家任何一人,入目先见到的是朱家院落里两头硕大的牛。 长的模样和他们家养的老黄牛很不一样。 然后刚才还闹得欢的老黄牛们就瞪眼瞅瞅,莫名其妙消停了。 消停了。 站在堂屋门口的左小麦,大松了口气,不枉费她离开家时,将染了她血的布随身戴上,让罗峻熙刚刚将血布捆在野牛头上。 站在两头野牛身后的罗峻熙,也同步大松了口气。 不枉费他将圆房的带血破布随手塞到怀里。 他现在正将这块布,像展示牌一样悄悄摸摸展开。 发现有好些村民站在大门口在叽叽喳喳说话,有那种胆子大的婶子大娘已经探头看了过来。 罗峻熙怕让人瞧见他举着一块带血的破布,急忙掩饰般擦了下脸塞进怀里。 “这是怎么了,这牛又消停啦?” 牛主人们也稀里糊涂,苦着一张脸拍老黄牛:“作,真能作。大晚上的,把特娘的牛圈撞出个大窟窿,你发什么疯。”说着话,就要急急将老黄牛牵回家。 也有村民发出疑惑:“咱村拢共没几头牛,咋今晚集体发疯,还全跑到老朱家来了?” 这时,朱兴德已经从玉米楼子上面下来了,他不能任由大伙瞎猜。 这事儿可以往奇闻上整,却不能被扣上老朱家邪性的帽子。 毕竟“奇”和“邪”,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编故事的方向不一样。 村里人又迷信,不,是大部分的人全都很迷信,谁知晓瞎说八道传着传着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这头牛,”朱兴德顿了一下,本想上前拍黑虎阿牛的头,这样说话显得有气势,却不敢随便瞎拍。 这头牛不是他驯服的那头,示意小妹夫隔着他点儿,帮忙拍一拍。 “它是头子。咱村可能也有耳闻,说俺们家去卖酒路上捡了不少牛,那不是胡扯呢嘛。要是随随便便都能捡到,咱大伙还猫什么东啊,啥活不干就一直在路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