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卡本就破旧的窗户纸,往里那么一瞧。 朱兴德心下嘀咕,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看来野牛不是不让稀饭儿睡觉,是只要不站起来能老老实实的,野牛也会消停。 站起来不行。 站起来就给你顶倒。 要不说呢,要让小妹夫和牲畜多相处,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 朱兴德看了一眼后,这才放下心离开。 他目前还没有胆量进去给小妹夫盖被子。 —— 天终于亮了。 难熬的一宿,在罗峻熙睡得还不错,伸懒腰站起来,又冷不丁被野牛顶了个踉跄开启的。 他差些被这一顶,头撞墙。 这不是忘了嘛,急什么。 罗峻熙一边揉着膝盖爬起来,一边瞪着黑虎阿牛喊道:“呜呜呜!” 而新的一天,也代表会有新的发现。 这一日赶路,罗峻熙很明显和黑虎阿牛之间有了极深的默契。 顺便给了押运队伍的小兄弟们开开眼。 二柱子和铁子他们还以为没睡醒呢,纷纷牵着手边的牲畜车,还不忘揉揉眼再看向前方。 大伙见过骑马速度很快的,见过骑毛驴颠起来的,就没见过老牛载人比马匹跑的还快,乘风破浪一般卷着雪沫子朝前猛跑。 没一会儿的功夫,罗峻熙就已经骑着黑虎阿牛跑出很远,要不是有断断续续的唢呐声传来,他们都不知罗峻熙跑到东南西北哪个方向了。 这还不是最出彩的。 当路过断桥过冰面时,当地被派来查验石桥的衙役们都看傻眼了。 冰面上,罗峻熙或在黑虎阿牛的前面,或在阿牛的身后拽住牛尾巴,脚底下踩着在买大米时,商贩白给的一个狗爬犁。 没给狗,白给了个爬犁,狗被商贩带走了,不舍得白给。 爬犁是为方便朱兴德一行人住驿站时抬货用。 爬犁配着冰面,还有一头贴心的大野牛,场面简直勇往直前。 罗峻熙站在牛头前,为向大姐夫显摆,他还伸直胳膊,而他身后的野牛一路慢跑,一路小心推着他前行。那个护着的模样啊,简直像护犊子一样。 在冰面上旁观的衙役们议论:“他也不怕被牛顶倒,还能吹唢呐?就不怕摔啦?” “吹唢呐算什么,你瞧。” 罗峻熙在冰上玩疯了,他认为他没玩,是在探索新本领。 但是在别人眼中,他就是在玩。智商差不多十岁左右,再不能多了,再多就是侮辱孩子。 为触发新本领,罗峻熙已经从前面下来了,解开脚上捆绑爬犁的绳子,兴奋着一张冻通红的小脸来到黑虎阿牛的身后,一手拽住牛尾巴,一手猛拍阿牛的屁股喊道:“呜呜呜!” 黑虎阿牛立马像小火车似的,呜呜呜地跑了起来。 惹来罗峻熙哈哈哈大笑,边笑边喊:“呜呜呜。” 二柱子在后面牵马,和朱兴德一边并排走,一边小心翼翼试探道:“哥,星星好像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 反正陪野牛睡了一宿过后,不太好形容。 罗峻熙今日终是乐极伤悲了。 当赶了一日路,大伙正在休整,打算吃点儿干粮烤烤火,再咬牙坚持走到半夜才能到下一个驿站时,远处黑暗中传来了动静。 就在大伙还没闹明白来的是人是鬼时,举着火把跑过来就见到罗峻熙噗通一声,毫不迟疑地跪下了。 向北方跪地。 恰好北风正在呼呼地刮,雪花飘飘洒洒。 只有朱兴德明白,小妹夫这是在向新跑来的又一头野牛俯首称臣。 咋冷不丁的又来一头呢。 这要是到家,按照一天一头,回头就得发家。 还干啥酒买卖呀,沿途捡老牛就行。 小伙子们急忙跑过来,有忙着试图要按住野牛的,有忙着搀扶罗峻熙的。 “你这是怎的了?” 罗峻熙直到这时还不忘本,给新赶来的二牛赶紧打个暗号,以防暴躁伤害别人:“呜呜呜,我寻思过来看看,不小心摔了。” 果然,新来的二牛也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