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不洗洗,我上回给徐二用药油擦后背,擦完后愣是搓出一条条黑泥。” 听的朱兴德,在窗外直摇头。 来到另一个屋前,发现这屋享福嘿。 今晚的热饭热菜,是出发这段日子最是极为可口的一顿饭。大肉片子炖酸菜,二米干饭,炒的夏天晾晒的豆角丝,四样咸菜摆盘, 秦家准备的热汤是白菜豆腐汤,还给榨辣椒油了。将辣椒油朝白菜豆腐汤里舀一勺,喝一口辣辣的,别提多过瘾。 就这,朱兴德明白,不是人家秦家抠,这种好菜还能叫抠门嘛?是他们大半夜忽悠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有些都冻着呢,又着急怕他们饿,惦记让他们早些休息,没办法才急忙准备出来的。 而朱兴德之所以说这屋小子享福,是因为热饭热菜后,他实在是没想到秦家的仆妇又开始送冻梨了。 刚才路过那屋没有冻梨,可能是一次性没办法端出那么多,想必等会儿就能送到。 只看,这屋小子们一个个小脸洗的红扑的,下面是热炕、热到能烫屁股,正围着一个水盆,盆里是用清水泡着的冻梨。水都被梨影响的结了冰碴。 捞出来一咬,梨的表面已被水泡软和了,但再深咬下去,里面还是硬的,只能抱着冻梨先吸溜梨汁。 给朱兴德看的,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吐沫。 然后他加快脚步,去查看一番牲口们被喂完口粮的反应,拽了拽装酒仓房的锁头,又举着火把绕到仓房外面,也就是秦家大门外前后转了一圈儿检查后,再也忍受不了馋虫,急忙加快脚步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果然,他小妹夫披散着长发,围着棉被、嘴都吃红了,二柱子更是一口冻果子,一口冻梨的吃的不亦乐乎。 可见他这屋,秦家仆人不止给了冻梨,还给了冻桃瓣、冻苹果,以及一小碗山楂裹着砂糖。 朱兴德还没等吃呢,只看小妹夫和二柱子吃的香甜,嘴里就直冒酸水。 二柱子扔下冻梨核,哐当朝热炕上一倒,高兴道:“哥啊哥,真是不白救他家。像我这么勤快的人,都想在这里多住两日。忒舒坦了。大冬天出行,太难了。” 二柱子的脚被冻了,泡完热水,脚倒是更刺挠了。 罗峻熙给二柱子理智分析:“冬日出行有好有坏,至少有存雪,化开了渴不着咱们。要是其他季节就完了,我一路过来特意观察过,有几段路,愣是连条小溪流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土地。除非朝更深处走,那也不一定有溪流。反正我是没发现。” 一路上,他下马热身,怎么可能会瞎跑一通。 要么早早跑前面去帮姐夫观察路况。 要么是朝旁边跑,帮着大姐夫多观察一番其他方面。 罗峻熙继续道:“所以说,要是其他季节再来押运,咱们要单准备出至少一辆骡车专门拉杂物和存水,以防那几个路段没水,倒是人和牲口就会渴死。” 朱兴德掏出小本子记下,心想:这趟去掉本钱、去掉残破的酒坛子费用,以及各种运输费,食宿费、打造铁耙子虎枪等武器银钱,家里要是净剩挣不出三百两朝上,他就不跑这路线了,根本热络不起来,不够遭罪的。 就这,还没碰到什么意外呢,要是真遇到意外,那就需要兄弟们遇到歹徒真就动刀动耙子的干了。 还要算计进去春耕秋收,牲口车不好雇呢。 朱兴德关于最后会收到多少酒钱,其实心里是没底了,那信上是没谈价格的。 他哪有资格和人家军帐那面联系,在酒的价钱上你来我往。人家认识咱是谁啊?对方能给来个信儿让送酒就不错了。 他打算见机行事。 不黑,也不能吃亏。最老实的做法就是按照府城铺子对外的酒价卖给军帐。 总之,到时再谈吧。 而眼下,他有更急的事儿。 朱兴德踹了一脚躺下的二柱子,“还想多住两日?想得美。明日咱们就要走,这就够麻烦秦家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