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杏林村好些人,大清早被吵醒。 谁呀,那么膈应人,比鸡打鸣还烦人,叮咣的。 朱兴德一手擀面杖,一手大铁锅,边赶车边当当当不停地敲,“收草席子嘞。 草席子,皂胰子,裤、衩子!” “哎呀,大娘,我要新的,你那孩子尿垫子补丁打补丁也就算了,还没洗净。” 回头到家,朱兴德一气儿交给三嫂李氏十二张新草席,六块皂胰子。 朱老爷子枕边摆放十条新里裤,还有一个手摇铃。 “爷,不是右手好使了嘛,你这面有情况,您就摇它。” 哪来的呀? “从跳大神,就那个,家里供黄大仙那家借来的。” 所以说,别看朱老三和李氏费心费力的伺候朱老爷子,比起朱兴德,还是没啥大用。 至少在老爷子心里,第一可心人,仍是他小孙儿大德子。处处体贴。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小孙儿做不到的。 真想赶紧爬起来,将墙里藏的钱,都给小孙儿一人花。 “我走了,爷,”朱兴德临走前,还亲了老爷子额头一口。 …… 接下来,打猎因为多了六子和二柱子,朱兴德那虎枪也到手了,那真是如虎添翼。 连续两日,三头、四头、罗峻熙甚至跃跃欲试想要朝山顶上爬,试图要一日内招来五头、六头。 猪不来,他就伸开胳膊,仰头闭眼静等。 只是才坚持两天,第三天时,罗峻熙就出了点儿小状况。 一早鼻子哗哗出血。 小麦要帮罗峻熙,罗峻熙急忙躲开,他心里清楚,就是和小麦一个炕上睡,才睡得他火大。 第八十章 点点滴滴 “这是怎的了?”秀花都被吓着啦。 清早起来,饭才摆上,小外孙女婿正坐在她对面。 她才拿起玉米饼子要咬一口,对面人冷不丁一抬头,半脸血。 这给她吓的,手里的玉米饼子差些扔了。 而且只眨眼功夫,小外孙女婿仰着头,那鼻子里直流血,血滴子滴在桌上,滴到地上,衣裳沾了血迹,两手上也全是血。 还吃啥饭呀,立马人仰马翻。 着急起来,来不及去翻棉花,都想不起来哪里还有干净棉布。 现撕下一块屉布堵鼻子里。 白玉兰也被小女婿吓的不轻,堵鼻眼的屉布没一会儿就被血染透,又急忙换下一块。 发现小女婿那脸色很不好,人还瞅着有点儿打晃似的,招呼小女儿: “快点儿,快扶他躺下,给他那胳膊抬起来。别回自己屋了,就在这屋躺着。” 白玉兰爬上炕,拽过枕头。 罗峻熙感觉嗓子眼里都是血腥味儿,推开小麦,又摆手拒绝躺炕上。 他衣服脏了,鼻子还在流血,躺下会将岳父岳母的被褥弄脏。 只靠着炕上的隔板坐着。 那模样,半张着嘴仰着头,再长相清秀,洗干净脸白净滴,怎么瞧怎么像是生无可恋了似的。 要不说,人长的俊俏,甭管到啥时候都吃香。 这要是换成满山或是大德子鼻子出血,都是糙小伙子,出血就出呗,堵上就中。谁鼻子没出过血是咋。 换成罗峻熙就不一样了,连秀花坐在炕沿边,瞅着罗峻熙都啧了一声,啧啧,可怜地。鼻子先被蚊子叮了个手指盖那么大的包,这又出血。 小稻简单将饭桌上的血迹擦了擦,转身去给小妹夫冲红糖水去啦。 小豆是在屋门口,攥着从自家带来的“纯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拿不定主意,不知要不要给小妹夫来一口,万一好使呢。可又怕,能不能是喝这个喝的? 因为小豆早就发现了,自从给家里人喝了这水,外婆和娘的反应最大。外婆和娘头一回是连拉带吐,就眼下,顿顿喝,做饭掺点那水,也会时不常跑肚拉稀。 其次是爹。 爹只拉,从不吐。 她们姐仨是总能搓出泥来,回回洗,回回能搓下来点儿泥,偶尔拉肚子。 而大姐夫和满山是……大姐夫那噗噗的,第一回 沾那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