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道: “还真不是俺们仨谁的,就是我老丈人家的。这车姓左,往后谁想借车捎脚得我岳父岳母说的算。 再着,听你那意思,我们仨的,就不是我老丈人的啦?照样是,女婿就是儿。” 说完一歪头,“对不对大娘,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娘,就是那位接葱的,仰脸接话道:“那对,必须是儿,我家也好几位女婿,都是我儿。” 吴婆子一噎。 老左家人越是犟,她越是想在人多多时撕了老左家的面皮,东西院住着,谁不知晓谁呀。 吴婆子酸气冲天道:“是吗?说的好听,那你岳父岳母前段日子张罗卖地干啥,都有银钱置办牲口车了还卖地?还有你们都拿岳父岳母当亲爹娘啦,你们那亲爹娘都有闲钱买车,咋没见着给那二女婿买个房。老陶家那房子不买啦?这可真没正溜,宁可买车,也不说给二闺女二女婿买个房。” 这回连满山也直起了腰,看向隐在人群里的吴婆子。 这给左撇子气的,明晃晃挑拨关系。骂我就骂我,当这么多人面前埋汰我二女婿干啥。 朱兴德也皱眉。 这就是住在村里的不好。 你家有啥,一年进项多少,家底如何,大伙都能给你算出来,想瞒谁都瞒不住。 指定是不能实话实说,不能说罗婆子掏钱让帮忙猎猪,那就会老太太吃糖,越扯越长。猎什么猪啊? 然后这买车银钱还不能解释的稍有点儿含糊,要不然左家会莫名多个不好的名声,说左家愣装大屁眼子,没钱还买车。 就在朱兴德已想好怎么撒谎预备开口时,门口出来几人,罗婆子。 罗婆子扯着白玉兰胳膊,好像不知门口发生了啥似的,像没看到那份尴尬,自顾自和白玉兰唠嗑道: “你看这多好,亲家母,你和亲家大哥早就应该将车买回来。 你说小麦才过门那阵,我那么劝你啊,你就不听。 结果我还要被各村那些长舌头好顿讲究,说我对小麦不好,我抠,我啥也没给。 放屁。 你说她们咋那么能胡说八道呢,我过礼一台车,我罗家咋就啥也没给呢。 十里八村打听打听去,有几个能赶上我老罗家大方的。 别看我一人拉拔孩子,我是寡母咋的啦,我这人不差事儿!” 说到最后,罗婆子入戏了,都有点儿义愤填膺啦。 多亏罗婆子没忘了她秀花婶子在一边盯着,要不然就戏过啦。 用眼神看秀花,婶子,是这么说的吧?我没演差吧? 秀花坐在门前大石头上,微一挑眉:尚可。 倒是白玉兰,差些接不住台词,当着这么些人面前撒谎,冷不丁的脸微红,声不太大道:“不是故意让亲家母你受委屈的,这不是寻思家里就五亩地买啥呀,还惦记让小麦将你当初那过礼买车银钱带回去呢。” 罗婆子使劲瞪了一眼人群里的吴婆子,越说越像真的,大声道:“都过礼啦,还拿回去啥呀。给的就是给的,养那么大个姑娘那么容易呐。说白了,过礼就是感谢礼儿。我家儿媳妇那么好,别说车银钱啦,等赶明儿秋收完,我还要接着送粮呢。” 这话给村里一众妇人听傻眼。 这这这这,和外面传的,咋相差一天一地呢。 哪怕不是外面传的,罗婆子你也不能这么大方呀,现场这么多儿媳妇在呢,你巴拉巴拉说完漂亮话啦,回头让我们这些做婆婆的怎么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