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耽误干活,一边听朱兴德一套一套的小磕往外卖,心里跟着乐呵,盼着自家娘等会儿回来也能割斤肉,对晚上饭都有了盼头。 要是那胆子大的小妇人,或是十岁才出头的小姑娘,没那么多忌讳,还有跑出来特意瞧瞧朱兴德的。 谁呀,这么能白话。 一看朱兴德头发像狗啃过似的,捂嘴痴痴笑两声再跑回家,“那人长的可真逗。” 有那老大娘贪便宜,恨不得小跑着去叫七大姑八大姨。 那小伙子说啦,一气儿买十斤以上还给搭点儿猪下水。一家吃不了,几家凑凑呗。 而且平日里很会过日子的妇人,今儿也不知咋的啦,就觉得那小伙子说的咋那么有道理。 像那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没了那鸡,谁还下蛋? 这时候不给家里男人们肚里补补油水,还想等啥时候。真倒下啦,谁还干活,谁去挣往后买更多猪肉的钱。 不过是这回花上几文,男人们吃饱干好就能给家里挣来更多。 要是今日没买,家里男人累没了,到时候,盯着今日省下的几文买肉钱,就问你后不后悔,那几文钱能换回来全乎人吗? 好,即便人还在,今日买回肉,煮了吃,在眼下活重的时候端上桌,儿子们回头从地里回来,说上一句心疼你们干活,娘才舍了银钱,那儿子们见着娘又会是个啥样的笑模样。 所以那小伙子说的多对,一斤肉钱买不了房子买不了田地,多它富不了,少它再穷也穷不到哪去。 可是它意义不一样,换成肉摆桌上能得来全家的笑脸。几文钱扔桌上,不过是个死物,全家面无表情。 六子服啦,对德哥心服口服。 忙的顺脸往下淌汗,嘴边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剩的这百十多斤从各头猪上割下的边边角角肉,到德哥手里,一点儿不夸张,那真是弹指一挥间就卖没。 好些人来时只想买半斤一斤的,被德哥一劝,两斤起。 最让他服气的是,德哥给人劝的,都快要把大娘婶子的家里人劝没啦,换平常,早被那些妇人挠成血葫芦。 结果到他们走时,大娘婶子们热情说,“过两日来不来不打紧,秋收后可要来呀。” 朱兴德拉着骡车,手上全是猪血,对这巷子里的人挥挥手。 六子也不拉车啦,反正车空了,德哥一人就能行。 他边走边笑,伸出脏呼呼的手拍拍德哥装钱的袋子。 朱兴德看眼他:“是不是不一样?踏踏实实挣钱,比别人喊来人啦,咱们就心突突要撒丫子跑,还要扯着那些赌鬼蠢货一起藏起来。” 六子点头:“是不一样。咱们干那活,一听抓人的来啦,跑的皮了扑棱的。” 那些田地多的,到秋收后卖粮,大概也和他们今日是一样的感受吧,累是累了点儿,心里想必也是这么舒坦。 “可是,哥,我没有地,想挣踏实银钱,咱总不能去山上当猎户吧,我还没有二哥那本事。二哥能一手砍这只猪,一手扎那只猪。” “先把王赖子那事整明白,找个眼活嘴严面生的半大孩子跟着,安排完了你和二柱子就来找我。” “哥,真有踏实活计给我俩干?” 朱兴德没多说,他也是今日受那庄子管事的启发。附近土地有好些庄子,区别在于主子各不相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