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见他不露声色,十分镇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也看重了几分。 “混淆皇室血脉,可是大罪。”赵渊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坐直了身体,说道。 小皇帝赵渊不想认这个弟弟。一众人精大臣也迅速接收了赵渊的意图。 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不是什么大事,若是皇帝愿意,封他一个没有实职的王爷称号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可偏偏这个皇子的身后站着摄政王。 这已经不仅仅还是从民间捡回一个皇室血脉的问题,而是摄政王和小皇帝之间的权利斗争。 任谁都知道摄政王野心勃勃,他突然带回一个皇室血脉,绝不会只是好心……更大可能,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做铺垫。 所有人心里都自有计较。 “微臣不敢混淆皇室血脉,是真是假,可滴血认亲以辨虚实。”蔺寒川直接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很快就有人用雪白的瓷碗装着清澈的水呈了上来。 为了这一天,蔺寒川准备许久,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事情的准备。 蔺寒川拿起放在瓷碗旁的银针,走到顾时身边,他顿了顿:“殿下,微臣僭越了。” 顾时仍旧没缓过神,他恍恍惚惚的任由蔺寒川捧起自己的手,从指间取了一滴血,滴进了瓷碗中,鲜红的血珠与雪白的瓷碗相映成辉,凝而不散。 “疼吗?”蔺寒川亲手取了一滴血,止不住的心疼,低头吹了吹顾时取血的指尖,问道。 指尖微微一动,不知道怎么的,顾时突然有些委屈,他小声的说:“有点疼。” 微弱的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蔺寒川听见了,他又吹了吹,忍不住后悔。 古代没有有效的dna检验技术,只有滴血认亲这种极为封建迷信、又没什么用的方法,偏偏这种方法也最直观,最能让大众信任,所以蔺寒川便用了这个方法。 可小朋友一喊疼,他就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出更万全的方法,平白让人受了这种委屈。 其他人没看清二人的互动,但坐在高位上的赵渊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蔺寒川,任由小太监捧起自己的手,从指间取血。 在看到顾时喊疼,蔺寒川为他吹指尖的时候,赵渊的手指也抽搐了一下,指尖一阵阵的剧痛。 从前,赵渊才是享受这些好的人,别说指尖取血,他随便擦破点皮,少穿一件衣服,摄政王都会变身为老妈子,跟在后面心疼的絮絮叨叨。 那时候赵渊总觉得烦躁,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能在另一个男人那里如此娇弱,摄政王所有的心疼和呵护,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女人似的。 后来他将摄政王下狱后,二人彻底决裂,除了身旁的小太监,他在再也没有了跟在身后絮絮叨叨的人。 母后从不关注这种小问题,外公眼中只有家国大事,而那些小太监,一个比一个胆小,最多只是亲近的老太监跟着劝两句,但也不敢多说,大多时候都沉默是金。 赵渊最开始的时候觉得痛快,他再也不用忍耐那些唠叨,也不会有人用那些廉价的小物品羞辱他。 可现在,看着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理直气壮的喊疼,得到摄政王的心疼,赵渊发现,他可以不要,但他不能接受这些东西给了别人。 “血液相融了,血液相融了!”捧着杯子的太监在殿内走了一圈,确保让每个人都看到了着水中相融的两滴血,口中念道。 顾时的容貌已经让众人信了一半,有了滴血认亲,众人更是相信了蔺寒川的说法。 一个健康的,尚且十几岁的皇室血脉……不知不觉间,众人看向顾时的目光隐隐产生了变化。 蔺寒川环顾一周,他突然退后一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恭迎殿下回宫。” 顾时心头一窒,急忙要上前扶起蔺寒川,但他的手刚刚触摸到了蔺寒川的手臂,他就被暗中摁住了动作,只能僵硬的维持住将扶未扶的动作。 蔺寒川的行为好像引发了什么,接二连三的,有人想着顾时跪了下去。 “恭迎殿下回宫。” 当大多数人都跪下的时候,原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