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寂坐在原地,看了一眼花向晚的床,低头又看了看自己伤口。 他一醒来就是这个奇怪的地方,身上都是伤,腰上带了个写着“天剑宗”三个字的令牌和有杂物的乾坤袋,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记得。 这个女子或许是看出了他失忆,所以满口谎言。 说是他姐姐…… 可……他直觉不是。 但不管如何,他已经套出话来,他应当是来自天剑宗,而天剑宗不在此地,需要度过定离海才能回去。 而这女子来自邪门歪道,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过去或许认识他,甚至还与他在此地有关。他与这个女子纠缠越久,或许越是危险,不如早日离开此地,回到天剑宗才是正途。 想明白一点,他等女子呼吸声传来,悄无声息融开了她的结界,便从窗户一跃而下,隐匿在夜色之中。 他动作很轻,根本无法让人察觉,花向晚一夜好梦,等第二天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有些茫然。 谢长寂呢? 又去做早饭了?这么乖? 她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下楼转了一圈,转了一圈后等到午时,还不见谢长寂,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 谢长寂,跑了?!! 这个念头让她很是震惊,打从相遇以来,都是谢长寂追着她跑,她还从来没见谢长寂主动跑过。 她几乎是被气笑了。 但一想他现在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就十几岁,失忆漂泊在外,有点警惕心好像也正常。 可他现下是在画里,作为入画者,他要是死在画里,是什么结果? 花向晚不知道,最坏结果可能就死在里面。 想到这儿,花向晚伸手扶额,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欠了他,一个受伤的元婴,跑什么跑?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神识一路探查,寻着谢长寂留下的气息痕迹就跑了过去。 谢长寂的气息断断续续,他明显也是在躲着她,她按着气息追了许久,也不见人,只能一面找一面找人问。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大概这么高,长得特别好……” 她一路到处打听,沿路问了许久,都没消息。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花向晚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关切之声:“姑娘,您要找的,是不是个长相周正的白衣少年啊?” 一听这话,花向晚立刻回头,就见背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上去很是和蔼,穿着蓝色道袍,一脸正气,让人很是放心。 但只是一眼,她便看出来,这人身上邪气横生,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看着道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她故意收敛了灵力,看上去和个普通人无异,现下这么慌张找人,的确很好骗的样子。 而这个骗人的人,这难道就是晚秋之前被抓后让狐眠救人的一劫? 花向晚心思稍动,可一想到谢长寂,又有些不放心。 那道士见她犹豫,便笑起来:“姑娘不必害怕,我是看见姑娘寻人,方才有此一问。我之前看见了一个和姑娘说得很像的小郎君……” “那他在哪儿?” 花向晚几乎确定眼前人图谋不轨,想了想,以谢长寂的能耐,一时半会儿大概出不了什么事儿,她不能影响狐眠这边的进度,先赶紧让狐眠和秦悯生见面了再说。 于是她面露焦急,忙道:“那是我弟弟,您要是见到他,劳烦指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小事情,”道士赶紧摆手,“我是在城外见到的,这就带您过去,他好像被人抓走了。” “那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