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一时接不了话,谢长寂有时候似乎对这些仪式莫名在意。 比如当年不肯喝合卺酒,是打算再给她一次正式的婚礼。故意让她跟着沈修文离开,也是为了喝完一杯合卺酒。 但有时候吧又不是很有所谓,比如抢亲那天那身衣服,不知道的她以为他刚要完饭回来。 她搞不懂他的思路,也不想了解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便转头抽出一本人物册子,开始给谢长寂介绍起西境需要记住的人物,方便他日后行事。 一路把西境大体情况介绍完毕,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第三天醒来,便已经距离合欢宫不远。 合欢宫早在她进入西境时便开始准备,现下她得按着迎亲的规矩,给灵兽挂上红色的同心结,再同谢长寂一起换上绯色礼服,一起灵兽玉车上,缓步往前。 车队前进,她便开始联系合欢宫。 然而传音玉牌亮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花向晚不由得有些担忧。 谢长寂看了一眼花向晚神色,唤了一声:“灵北。” 听到谢长寂的声音,灵北赶紧回到车边:“上君。” “让人去前方看看,联系不上合欢宫。” 灵北闻言,神色微凛,立刻道:“是。” 说着,灵北便转身去找人。 谢长寂转头看花向晚:“不必担心。” 说着,他目光落在她有些歪的金冠上,抬手扶了扶:“我未曾感觉前方有灵力波动。” 没有,就等于没有交战。 未曾想谢长寂这么清楚她在担忧什么,她垂下眼眸,轻声道:“多谢。” “当年你和师父师弟们出事后,我许久睡不着。” 谢长寂突然提及往事,花向晚好奇,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半点伤怀,仿佛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有许多年,我闭眼就好像听见有人在唤我,周边都是交战之声,后来我就不睡觉,一直清醒,便不会不安。” “然后呢?” 花向晚想,他不是喜欢诉苦的人。 “然后我在异界待了近两百年,等我回来那天,我看见天剑宗满山桃花开了,许多弟子我都不认识,天剑宗已是云莱第一宗门。” “那天晚上我入睡,师弟和师父,便不再唤我了。” 只有她,还在梦里,反反复复从他面前坠落而下。 花向晚听着,笑了笑:“你这么一说,我便有希望了。或许等哪一日,合欢宫重回鼎盛,我也就不会怕了吧?” “嗯。” 谢长寂开口,花向晚转头,微笑看着前方,目光中却没有半点温度。 车队往前缓缓行去,没了一会儿,灵北便赶了回来。 “少主。” 灵北到花向晚身边,压低声:“是清乐宫,温少清带了清乐宫五千弟子,把合欢宫围了。” 听到这话,花向晚皱眉:“他们没伤人吧?” “没有,”灵北摇头,“他们没打算找合欢宫麻烦,是在合欢宫等着您……”灵北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谢长寂,最后还是出声,“和上君。” 一听这话,花向晚就头疼。 她抬手扶额:“他闹哪一出?” “温少主说,婚是他母亲退的,他要和您谈谈,也要看看上君是什么人物。” “我人都带回来了,”花向晚压低声,“他要和我谈什么?” 灵北不说话,花向晚想了想:“后门呢?他们也堵上了?” “没有,”灵北摇头,“温少主特意把后门留出来了。” “那就从后门走,”花向晚立刻吩咐,“别起冲突。” “是。” 灵北点头。 这些年合欢宫对这些冲突都是能避就避,养精蓄锐,好好发展。 然而灵北还没转身,就听谢长寂开口:“不必绕路,继续往前。” 听到这话,花向晚一愣,和灵北一起看了过去,就见谢长寂面色不动,稍稍提声:“忆然。 江忆然闻言,从前方折回来,恭敬道:“上君。” “吩咐弟子,扬旗往前。” “是。”江忆然立刻应声,随即转身离开,朝着天剑宗弟子大喊出声,“扬旗!” 片刻后,天剑宗宗旗便同合欢宫的宫旗一起升起在车头和前后排。 两旗并列,在风中交缠在一起。 灵北和花向晚看着这个情况,有些不敢说话。 他们畏畏缩缩过了快两百年,从未这么嚣张过。 谢长寂见宗旗升起,转头看向灵北,语气听不出喜怒:“温少清在吗?” “在。” 灵北反应过来,赶紧汇报前面情况:“温少清带了清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