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这边,公爹定了由世子爷魏旸与她的夫君三爷魏曕进京。 既然明日就要远行,今晚魏曕睡到三更天忽然又来了兴致,也是情理之中。 弄明白了一切,重新回到内室时,殷蕙冷静了很多。 “怎么这么晚,灭灯吧。” 帐内传来魏曕不悦的声音,大概是在嫌弃她耽误太久,让灯亮了太久,扰了他休息。 殷蕙默默灭了两盏灯,走到床边,从床脚爬到内侧,钻进属于自己的被窝。 “之前为何骂我?” 旁边的男人突然问道,听起来似乎还不困。 殷蕙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很累,只想睡觉,你却来折腾我,不过我已经知错了,还请三爷恕罪。” 魏曕沉默。 以前他也有夜半忽然起兴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柔顺配合,嫁过来一年多,也再知礼谨慎不过,何曾对他失礼? 今晚如此撒野,挠得他后背全是血印子,可见怨气之深。 魏曕只能想到一件事。 这次他与大哥进京,大哥带上了大嫂,他却没有带她。 “衡哥儿太小了,父母都不在身边,我不放心。” 殷蕙不懂他怎么突然提到了儿子,她也不记得十年前的今晚魏曕有没有说这个,愣了片刻,殷蕙背对他道:“三爷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衡哥儿。” 魏曕:“嗯,睡吧。” 殷蕙马上闭上了眼睛。 也许明早醒来,她就又回到蜀王府了,而不是留在这场荒诞的梦中。 “夫人,夫人,该起了。” 殷蕙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面前便是自小伺候她的丫鬟金盏、银盏。 都是十六岁,金盏俏丽,银盏柔静,水灵灵的像两朵花。 殷蕙又在被窝里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看来这不是梦了,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王……三爷何时离开的,怎么没叫我?”殷蕙坐起来,心神不宁地问。 金盏笑道:“是三爷嘱咐奴婢们别惊动您的。” 虽然她也奇怪夫人竟然睡了懒觉没有起来伺候三爷更衣,不过三爷难得对主子温柔一回,金盏很替主子高兴。 殷蕙看向窗外:“什么时辰了?三爷可出发了?” 金盏道:“等会儿全府里的主子们都要去送三爷他们,奴婢哪能让您睡到那个时候,只是夫人再赖床下去,咱们可要迟到了。” 殷蕙忙坐了起来,纵使不懂为何会变成这样,她也不能在整个燕王府面前失礼。 洗漱更衣梳头,金盏、银盏做得十分熟练,一刻钟后,殷蕙吩咐银盏去厨房传饭,再派银盏去请魏曕过来。 乳母与衡哥儿就住在后院的耳房,这会儿也抱了小公子过来。 殷蕙迫不及待地将儿子接了过来。 这会儿衡哥儿才四个月大,白白净净的,长得很像魏曕。 小小的男娃看到娘亲,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一对儿月牙。 殷蕙差点哭出来。 公爹对孙子们教导严格,所有小少爷们到了四岁就要去书堂读书,打那之后,儿子的脾气与魏曕越来越像,很少在她面前笑了,就像一颗小太阳,渐渐变成了一颗清清冷冷的月亮。 魏曕过来时,就见那位素来看重礼仪的妻子正将儿子抱在怀里,低头与儿子贴脸。 看到他,妻子皱了下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