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南方,天气并不那么酷寒,相反,炎热渐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刻。 荆南零陵通往长沙的官道上,一骑正飞速疾奔。 长沙。 太守府。 正在家中安坐的韩玄,突闻下人来报,有零陵刺史府使者前来传令。 “传令?” 听到下人汇报后,韩玄一愣,随即有些忿忿的自语道: “他邢道荣,还真当自己是上官不成?” 执掌长沙多年,他早已将长沙视为己物,而且在荆南,长沙乃大郡,一郡堪比其余两郡。 是以,尽管邢道荣已先后收服武陵,桂阳两郡,坐拥三郡之地,韩玄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虽然邢道荣名义上是他的上官,但这年头,区区一个名义上的上官,哪里管的了他这个手握实权的一郡太守? “吾愿奉其令,已是给足了面子,邢道荣,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韩玄来到议事厅,会见来使。 “荆南刺史、镇南将军令谕!” “现已至秋末,荆南各郡太守,需前来零陵刺史府汇报今年各项事务,长沙太守韩玄,限汝三日内赶往零陵刺史府报道!” 见到韩玄,来使立刻掏出一封布帛令谕宣读道。 “什么?” 韩玄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邢道荣,汝这山民野人,安敢这般欺我!” 一把扯过布帛令谕,韩玄三下五除二,将其撕得粉碎,随即怒道: “我长沙只听许都朝廷号令,他邢道荣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手画脚?” 言毕,怒气尚未消停,韩玄大喝一声道: “来人,给我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斩了!” 当即就有刀斧手上前,将零陵来使向外拖去,任凭其如何叫唤也无济于事。 “哼!” 韩玄怒哼一声。 “我长沙兵精粮足,你邢道荣能耐我何?” …… 零陵刺史府。 邢道荣高居上位,下方分做两列,各站有十余人。 左边是以蒋琬、刘巴、刘邕为首的一干文臣,右边是魏延、沙摩柯、陈应等武将。 “砰” 邢道荣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对着堂下众人怒道: “长沙韩玄无礼,不仅不按例前来刺史府报道,反杀我使者,这是要造反了不成?” 下方武将人人面有怒色,当即就有数月来练兵有功,被提拔为裨将的陈应出列,抱拳说道: “将军,长沙韩玄藐视上官,末将愿带一万人马,踏平长沙,将韩玄人头献上!” 余下魏延、沙摩柯,乃至刘峰诸将慢了一步,也跟着出列,纷纷要求出兵长沙。 荆南如今已经训练了五万精锐大军,加上粮草丰富,可谓兵强马壮,这些武将早就想出战立功了。 邢道荣对军队管理颇为严厉,尤其是一切按军功制度执行,没有军功,任谁也无法提升。 因此,许多将领早就渴望有仗可打! 不止是这些将领,所有士卒,也无不希望着外出打仗,立功受赏! 因为,除了军功制度外,邢道荣对立功之人的奖励,同样丰厚无比! 看着诸将一股脑出列请战,邢道荣心中微微一笑。 这就是他想要的。 作为军人,不渴望打仗怎么行!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立功的将军,更不是好将军! 不过,仅仅是将军表态还不够,邢道荣目光向左边的文臣看过去。 蒋琬、刘巴、刘邕三人,和他早有沟通,此刻暂未发言,但一名零陵老臣却犹豫一番后,站了出来。 “将军,我军半年内已先后出征三次之多,若再这般频繁出征,恐有劳民伤财之名啊!” 这名老臣说道。 他刚一说完,又有几人出列,均说不妥,理由不外乎频频出战,于名声不利。 看着这些人,邢道荣心下冷笑不语。 无他,这些人均是零陵世家大族之人,也是零陵军备后勤的最大支持者,粮草军械钱财等多出自其手,在零陵可谓潜势力极大。 没办法,当今天下,耕地和各种物资资源,大都掌握在世家手中,邢道荣想要获得充足粮草,钱财,也只能从他们手中得到。 不如此,难道还指望耕地只有十分之一的平民不成? 尽管田亩产量剧增,但那些耕地稀少的平民,其实也就堪堪吃饱罢了,哪有余力支持他这个荆南刺史,镇南将军? 但也正因为如此,由于每次出征打仗,消耗的巨量粮草,费的也是这些世家的资源,因此,这些世家其实并不希望打仗。 至于零陵或者说荆南的未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