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彦也看向那尊佛像:“倘若神佛有灵,知道我心中之所求,此番前来清府,也算不虚此行。” 这话,让唐黎敛了那点玩笑的心思。 因为她听出来,宋柏彦这么说,不是为打趣她。 能叫一个位高权重者说出这般郑重的祈愿,唐黎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到国事。 只是—— 据她所知,这几日s国未有大事发生。 至少新闻是没报道的。 会与清府沾边的,唐黎知道的,只有李氏。 总不会是又有人拿她和唐珅的血缘关系做文章…… 然而,看宋柏彦的架势,也不像是要跟她谈公务的,那句祈愿倒成了随口之言。 唐黎嘴上没问,心里却暗暗地记下。 宋柏彦说来祭拜唐珅和唐茵,真的上完香,并未有离寺的打算。 眼看天色暗下来,唐黎没按捺住:“今天是不走了吗?” 说话之际,宋柏彦正将新点的香插到铜炉内。 这个动作宋柏彦未曾假手于人。 下午诵经的时候,唐黎已挪到宋柏彦身边。 这会儿,也是影形不离。 所以,宋柏彦转身,两人差点贴一块儿。 宋柏彦对‘投怀送抱’的佳人,倒是没再调侃,只关心佳人一句:“没事干了?” 唐黎:“……” 其实唐黎挺忙的。 因为是她至亲的法事,老僧让她每日敲半小时木鱼。 今天的半小时,她还没敲。 谁叫她的注意力都落去了别处。 唐黎拿起木鱼没多久,宋柏彦就离开大殿。 等她敲完半小时,起身到大殿门口,从季铭的口中得知,宋柏彦是被那位僧王请去了。 “这么心急,是怕你……阁下不告而别?” 李伶突然出现在唐黎身后。 当着季铭的面,再拿‘你男人’称呼那位宋总统,有些失礼了。 所以,她换了一个尊称,只是出口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男人嘛,终归事忙,更何况是阁下,你又不是没断奶,找不着人就得哇哇大哭。” 唐黎道:“我一直觉得伶姨人挺爽快。” 冷不防地收到夸奖,李伶倒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依然口嫌体直:“还用你说。” 唐黎莞尔:“伶姨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 目送唐黎穿鞋远去,李伶才反应过来,扭头问恰好经过的郑淑:“她这是在内涵我?” 郑淑:“……” 僧王见宋柏彦的地方,是在僻静的禅房。 帕辛寺的建筑不存在回廊。 唐黎没上前叩门,只撑伞等在外头。 禅房内,僧王从窗外那道身影上收回视线,讲了一段话。 一名懂s国语言的青年僧人跪坐其旁,恭敬地翻译:“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施主命中显贵,非常人能及,却也因此案牍劳形,所幸,施主在这一年柳暗花明,自此,不见如来,不见佛。” 不见如来,不见佛。 宋柏彦拂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转动—— 心中有了牵挂,自然无法再四大皆空。 青年僧人再次翻译僧王的话:“师父他最善观人,施主如今夫妻和睦,明年垂穗时节,家中定添弄瓦之喜。” 弄瓦,宋柏彦听懂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