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一声喊从对面传来。 黎鸢儿的雪纺裙领口湿透,刘海一撮撮耷在额前,睫毛上尽是水珠,顶着一张大花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抬手抹掉面上水渍,她才看清对面的情况。 是后头那户人家在路旁洗车。 中年男人趿着人字拖,手拿喷水枪,身上是这个年纪的标配——大裤衩,至于那件工字背心,早就装不下他的大肚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油腻味儿。 想到宋柏彦已离开,黎鸢儿气红了眼,抓起脚边小盆栽砸过去。 粗陶落在车旁,碎了个稀巴烂。 “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讲理?!” 男人差点被盆栽砸中,也有些上火。 “我不讲理?”黎鸢儿怒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一个连三十块洗车钱都要贪的司机,还想装老板泡年轻小姑娘,你怎么不转反光镜照照自己!” 男人:“……” 唐黎上楼,正准备去冲澡,房门被敲响。 叩门声,略显急促。 来人是吴母。 见唐黎手里拿着换洗的衣物,吴母用手挡住嘴,小声告知:“鸢儿小姐和龚法官在后门吵起来了。” “龚法官?”唐黎不知这是哪号人物。 吴母在黎家工作一段日子,已摸清周围的邻里关系。 “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原先住后头的李行长把别墅卖了出去,昨天人家阿姨还来打招呼,说主家夫妻俩一个是高院的法官,一个是工商局领导。” 虽说黎鸢儿平日里骄纵有余,但能和父母辈的邻居杠上,也刷新唐黎对她的认知。 “我上来前,还听鸢儿小姐拿发量多少在攻击龚法官。”吴母又道。 唐黎问:“她知道对方是法官?” “目测不知道。” 唐黎:“……” 所以,黎鸢儿才是真勇士。 吴母还想再说话,楼梯口传来响声,怕与黎鸢儿迎面撞上,干脆走回廊另一端下楼。 黎鸢儿上到二楼就瞧见唐黎。 四目相对一瞬,发现唐黎欲关门回房间。 这种态度充斥着轻视。 黎鸢儿感到尊严遭到挑衅,特别是自己还一身狼藉,想起餐厅里种种,终于没忍住出声:“如果阁下知道你和韩继风的关系,我不信他还愿意娶你!” 唐黎驻足望向她,有些好整以暇—— “你倒是说说,我和韩继风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黎鸢儿张嘴,却被唐黎抢了先:“大学跟韩继风谈恋爱的,是你姐姐黎盛夏;寒暑假动不动让韩继风补课的,是你自己,好像都没我什么事。” “……”黎鸢儿。 唐黎喜欢韩继风这件事,是她无意间察觉的。 实际上,唐黎未有任何的逾矩。 黎鸢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