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 一个轻柔吻落在红肿的眼皮上,随后说:“去沙发上坐会。” 她乖乖照做,没多久看见他拿着两个水煮蛋出来, 热的,滚在眼睛上很舒服。 看不见他,就用手感受他的存在,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胳膊,“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昨晚没睡好,辗转反侧多次,就着微弱的光, 看见他额角密密匝匝的汗,可唤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林屿肆动作停顿片刻,“我梦见——”倏然止住,摇头,“没什么。” 乔司月不催,她知道他一定会告诉自己。 过了半分钟,林屿肆哑着嗓子开口:“我昨晚梦见你哭着问我,为什么迟到了这么多年。” 反反复复同一个梦,同一张脸,同一种哭腔,她的脆弱和无助像一把冰剑,精准地刺在他心头,又冷又疼,醒来后,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乔司月沉默了会,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推,总算又看到了他的脸,憔悴的模样。 她郑重地说:“昨晚哭了一场,想明白了很多事,你说的对,过去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但未来还有无数个明天等着我们。所以,我不会再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难过……而且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不可能问你这问题的,你也别矫情了。” “……” 确实是他矫情了。 林屿肆展眉一笑,“眼睛好点没?” “好点了吧。” “先去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磨磨蹭蹭一番,出门已经是十点,太阳拨开云雾,泄出一丝光亮,天晴了。 到地方才知道是很久以前来过的那家台球室,乔司月一眼看到小黑板上“一杆清台”的记录。 第一名林屿肆 3分35秒 第二名许岩 3分36秒 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只不过当初没注意到的细节到这一刻明朗,乔司月问:“你是那会就喜欢上我了吗?” “比这更早。”他坦诚。 她愣了下,笑起来,唇角浅浅的一轮弧度。 老板还是周炳,体格壮硕不少,发腮严重,笑起来跟弥勒佛一样。 面前这女人瞧着眼熟,过了好一会,周炳才找到蛛丝马迹,笑着拍拍林屿肆肩膀:“到底还是被你骗过来了。” “骗?”他斜眼过去,不纠正,拿起球杆,“给我记个时。” “你这还是第一名,没必要再刷一遍记录。”真给他闲出屁来了。 “不把记录抬高点,省的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以为谁都可以肖想。” 说什么呢?周炳一个字没听懂。 还是一杆清台。 2分59秒。 乔司月小步跑过去,眉眼弯弯的,“厉害。” 林屿肆拨开她额角的碎发,也笑,“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下巴一昂,指的周炳方向。 她实话实说:“他跟我说,我离开后的那段时间,你过得不太好。” “我怎么觉得你听到我过得不太好,心里挺开心的。” 乔司月错开同他的对视,“一半一半,我也心疼你。” 算了不逗她了,她开心,他也开心。 这次的休假很短,傍晚林屿肆收拾好行李,买了九点的车票,车钥匙没带走。 “把车留给你。”这几天出行方便点。 “那你呢?”乔司月问。 “我坐动车回去。”林屿肆又说,“这几天你就住这,把你弟也接来。” 三年前方惠珍搬回明港,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生活,后天是她六十八岁生日,乔家三兄弟商量着简单庆祝一番,正好赶上周末,年纪尚小的几个孙子孙女不上学,都会到场,乔司月更加没有理由不去。 乔司月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拒绝没用,何况她根本没法拒绝他的爱。 “你要平平安安的,”张开手臂抱住他,“我会想你的。” 他只穿了一件衬衫,薄薄的一层料,胸膛还是硬,但他向着自己的心是柔软的,软到一塌糊涂。 - 林屿肆先回了趟公寓,补了五小时的觉,换上衣服,开车回到站里。 体能训练结束后,宋霖全身像被淘洗过一遍,脑袋伸到水龙头下,狠狠浇了把,拽起领子胡乱抹去脸上的水渍,眯眼问何睿:“睿睿,你有没有觉得肆哥今天特别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