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定位,意味不明地抛出两个字,“酒店?” 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态度,乔司月囫囵嗯了声。 林屿肆单手扶住方向盘,打了四分之一圈,“来杭城出差?” “不是,”以苏悦柠那态度,显然是不想再见到陆钊,乔司月只好含糊其辞,“有朋友住在那。” “什么朋友?” 记忆里他很少有这种刨根问底的时候,乔司月忍不住朝他看去。 他的五官如初见时那般深邃,挺直的鼻梁削下半边阴影,半张脸被车顶灯垂落的橙黄色光束浸润,神色晦暗难辨。 空气长久沉寂下来,林屿肆耐心罕见的充沛,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等待对方的回答。 乔司月掩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实话实说:“女朋友。” 两秒后,补充道:“女性朋友。” 林屿肆笑意兜不住了,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我就是随口一问,又没别的意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乔司月:“……” 往主路开了段距离,林屿肆找到人行道旁的空车位停下,“在这等我会。” “你去哪?” 这一声听上去有些急迫,林屿肆脚步一顿,手掌撑在车顶,躬身看她。 有道阴影覆盖在他脸上,衬得人深沉又冷漠,“放心,我不会随便抛下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司月觉得这句话被他说得格外沉重。 直到关门声响起,乔司月才往左边看去,在他回来前,又匆忙收回视线。 塑料袋扒拉的声音闹了一阵,她的胳膊被人轻轻拉了过去。 乔司月一怔,猛地收回手,偏头撞进他深沉的眸光里,心跳滞了滞,“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伤口?” 她抿了抿唇,放弃挣扎。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乔司月眼皮一跳。 愣神的空档,手腕再次被桎梏,林屿肆低垂着眉眼问:“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连命都不要了。”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动作细致又轻柔。 乔司月沉默几秒,避重就轻道:“画稿。” 林屿肆抬头飞快看她一眼,极低地嗯了声,不再追问,撕开创口贴,轻轻朝洁净消毒后的伤口一黏。 他没有立刻收回手,指尖还搭在她手臂上,忽然叫了声她名字,“乔司月。” 乔司月凭着本能去寻他的脸,忽而又垂下眼皮。 手肘上的伤没让她觉得疼,倒是他贴住她皮肤上的修长手指,传来的温度让她心脏猛地颤了一下,脉搏跟着跳快几拍。 不想让这些细枝末节出卖自己心底的行踪,她将手腕一挣,摆脱他的束缚。 空气出现一霎的凝滞。 “乔司月,你知不知道——”林屿肆嘲讽般地勾起唇,“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意思。” 似陷入一种僵持,两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二十分钟后,车在酒店门前停下。 同一时刻,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林屿肆关上车顶灯,单臂支在车门上,捏着眉心,形神俱疲。 后面有车驶来,灯光照亮车前玻璃,他隐在黑暗中的轮廓变得清晰些,乔司月收回视线,解开安全带,“今晚麻烦你了。” 正要下车,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乔司月,当初为什么没有填报北京的学校?” 他看过她填的高考意向表,所有学校都在北京,可她最后却去了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外的杭城。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乔司月一愣,心脏像被束上一圈绳索,末端系着石头,笔直地往下拉扯,四肢百骸被牵连,每一处都疼得难以忍受。 她坐回去,靠在椅背上,好半会才说:“我努力过的。” 见她含糊其辞,林屿肆也没追问到底,后面喇叭响了几声,他把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又问:“来杭城多久了?” “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没回去过。”乔司月告诉自己只能到这了,但她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呢?” “五年。”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最后也只挤出没有营养的四个字,“那挺久的。” 隐约听见他嗤了声,“要真这么久,也不至于现在才遇到你。”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乔司月微微晃神,但她没细想,打开车门终结慌乱的心跳。 林屿肆目光跟随她的背影走了会,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启动发动机。 他没开远,而是将车停在街边,倚在车门上抽了根烟。 远处灯火稀疏,模模糊糊地融进眼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