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半垂的白笙看着被拉住的衣角,抿唇不言。 或许,她要换一个思路。 另一边 自从得知她回来后的许烬同往日点上一炉曼陀罗花香入睡,好继续先前那一场糜乱缠梦。 连他都明白他病了,且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溪涧水流澹澹阅清潭的十里桃花林。 脚踝处系着红绳铃铛的红裙女子见他来了,洒金翠羽小扇遮脸,扬唇一笑:“师侄昨日不是刚来师叔这吗,怎地今日又来了。”眉眼轻佻,又带着浑然天成的妩媚。 掌心抓得留下青月牙的许烬喉结滚动,又松开手:“想师叔,便来了。” “哦,不知道师侄想的哪一样。”白笙见他来了,一对涂抹着艳丽金粉豆蔻的脚趾缠上他的腿,诉说着诱惑。 许烬见到这张明明同师叔相似的脸,却总是做出孟浪行径的女人,眉间厌恶滋生,又因为这张脸从未会推开她。 闭上眼,再次睁开,眸间一片冷漠:“你不像她。” “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做才像她。”“她”字咬得极重,说话时温热吐息如兰洒落他脸颊,似隔靴挠痒。 “师叔没有你轻佻,更不喜穿红衣。”他连她的一举一动都会仔细放在心上揣摩,才更厌恶连赝品都当不好的心魔。 “你的师叔是不喜欢穿红衣,不代表不喜欢穿红裙,反倒是师侄今日来寻师叔是有何事。”被他明晃晃地指出来,白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脚,轻拢月瓣衣领。 “师侄想到许久未与师叔手谈一场,有些技痒。”手谈是假,想要见她为真,即便是赝品。 “好啊,既然是师侄要求,那我要白子。” 二人说是下棋,彼此的心从未落在棋局上。 执子落局的许烬看着垂睫端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恍惚间以为真的是师叔,捏着黑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白笙见他目露痴迷地盯着她,抬眸间带着少女娇嗔:“下棋要专心,难不成师侄连这点浅而易懂的道理都忘记了。” 或许是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像极了她,许烬身子前倾,伸手抚摸上这张令他求而不得的脸,呢喃苦涩:“师叔可喜欢师侄。” “若师叔不喜欢师侄,又怎会应了师侄之约。”女人非但不躲,还将脸凑近过去。 “那我和他相比,师叔更喜欢谁。”要是他好,为何不选他。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哪里比得上师侄在师叔心里半分重要,还是说,师侄连我们多年的情谊都不信。” “我要是真有那么好,师叔之前为何同我说那番话,难不成男人的贞洁就不重要了吗。”这件就像是无法消灭的心魔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他想要去质问她,又苦于没有勇气,只能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己。 “怎么会,师叔之前那样说,不过是不想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暴露太多,要不然师叔担心师侄届时空欢喜一场怎么办,难不成师侄不相信师叔对你的情意吗,还是说师侄不相信你连那么一个男人都比不上。”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地水到渠成,又带着他压抑的阴暗面。 好像只有在梦里,他才敢对那人吐露出对她的畸形爱意,偏执占有欲。 黄粱一梦有多美好,醒来后就有多残忍。 小紫银百叶炉内香烟燃尽,拂窗清风涌入内,卷起帷幄边边,吹散满室石楠。 面带酡红的男人从打坐中转醒,脸上没有所谓的餍足,反倒是空虚居多。 醒来后的许烬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回想到盘绕在他耳边久久未散的撒旦之言,师叔与他附耳交肩时的甜言蜜语。 他明白,他有了心魔,否则他怎会看见师叔出现屋内。 香风浮动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