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满室红绸繁花,洒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点燃中的蜡烛,差点儿令她误以为走错了地。 绕过千鹤清河屏风,只见洒了桂圆,红枣,花生的喜床上正端坐一个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大红鸳鸯喜帕遮住脸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穿着织金喜服,鞋子用过长衣摆遮住,好营造出三寸金莲的美感。 白笙来到床边,径直用手将盖住的喜帕掀开,有些好笑道:“一般都是新娘子盖盖头,你怎么盖上了。” 盖头下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眉眼生花,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乱七八糟的传闻学着贴了花钿,描了眉,唇抿胭脂。 “二者有什么区别吗,而且对我而言娶和嫁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反正白白现在掀了我的盖头,我以后就是白白的鱼了。”因为娇羞,少年如玉脸颊跟着染上桃绯。 “笨鱼。”白笙的嘴里不自觉冒出这一句,冷清的眼底因着满室艳红染上了一丝暖色。 “我才不笨呢,我明明很聪明。”听到她说自己笨,闻瑜立刻不干了将喜帕盖在她头上,又揭开,眉眼弯弯中倒映着她的脸,“白白揭了我的盖头,现在我揭了白白的盖头,扯平。” “嗯,你很聪明。”只是原先的那点儿聪明,恐怕都用来换取美貌了。 绣着鸳鸯的大红喜帕落下,正好盖住了他们两人的带笑眉眼。 即便什么都不做,都是情意蔓延。? 第42章 阳影斜斜的窗牖处, 总能看见几簇烛火跳动剪影。 搬着小木扎坐在树底下的闻瑜将嘴里桂花糕囫囵吞枣咽进肚里时,突然想到:“哥哥,你说娘亲今晚上会留在房间里过夜吗?” 被问题难倒的闻枫挠了挠后脑勺, 明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娘亲真的留夜了, 爹爹这个小心眼的会不会不让我们进房间里睡觉了?” “应该不会吧。”这句话连他说出来都明显底气不足,又怎能让人信服。 毕竟当儿子的他怎能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小心眼又爱吃娘亲的醋, 有时候这酿的醋味连他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 也就娘亲不开窍。 屋内 双瞳剪水,眸含期待的闻瑜本以为她会留下过夜,谁知道这人将酒一饮而尽后转身离开,速度快得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简直过分,甚至是不合理! 正捧着西瓜排排坐在檐下吹风纳凉的闻枫,闻雯见她出来, 眼睛瞪圆道:“娘亲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起来有些事要处理。”一杯薄酒下肚后的白笙明显有些不胜酒力, 好在身体内并未产生任何异样, 除了酒量过浅,导致她双脚走起来略带虚浮。 错误的事情发生过两次就好, 事不过三。 “娘亲要是就这么走了, 爹爹肯定会很伤心难过的。”闻雯见她真的要走, 立刻抱住她大腿不撒手。 “所以需要你们进去安抚一下他,知道嘛。”白笙半蹲下来捏了捏女儿急得不行的小脸,“有些事, 等雯雯长大后就明白了。” “可是雯雯不想要长大,雯雯就想要一直陪在爹爹, 娘亲身边。” “傻孩子。”一声轻叹, 带着酒意的无奈。 无论他们二人再怎么让她留下来, 她的主意都不会改变分毫。 再说了她只是不留在屋里过夜, 又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随着她一走,闻枫,闻雯担忧地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半块西瓜。 原先的满室香花红烛,朱锦绸幔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只余满室清凉孤寂。 “爹爹,娘亲怎么突然走了。”将西瓜递过去的闻雯踩掉鞋子就往床上钻,还没爬上去就被亲哥拎住后衣领子扔下去。 谁知一向最疼她的爹爹就当没有看见一样,正咬着被角恶狠狠骂道:“走了就让她以后都别回来。” 抱着鱼尾巴缩在床角的闻瑜想到前面那么好的氛围,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酒也下肚了。 她怎么能忍得住将他推开,就这么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