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猿意马。 “夜里凉,在外头呢,知道殿下守规矩,还真能欺负我吗?” 陈敏终压了一点眼底的燥意,她在眼前晃悠,总令他生出火气。 扇子似的睫毛下,眼眸亮光流转,蕴藉笑意,她唇脂光泽盈盈,像刚蒸出来的点心,凑上去,温热的香气扑鼻。 一只折扇骤然打开,横亘在两人之间,陈敏终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她。 “您不喜欢看我,那就不看我好了!”她记下这个仇了。 又过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她不恼反笑,没心没肺的。 陈敏终想,倘若裴迎有尾巴,一定雀跃得尾巴晃动个不停,她扯着殿下的袖子,问:“听闻前几日随陛下北巡,殿下出去一趟,给我带什么好的了。” 原来如此,她是来讨要东西的,裴迎知道,陈敏终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忘了她的那份儿。 “安置在东宫了。”陈敏终淡淡道。 哪里需要她问,他虽然沉默内敛,可从来不会忘了她的。 命人清点了半日,裴迎很满足,殿下终于明白她喜欢什么了,抬手换阿柿,改明儿要几个小厮将其抬回府里去,她就是一个贪心的财迷。 陈敏终一面饮茶,一面望向窗子外的她,脸颊红红的拿着小扇,一副欢喜的神情,娇憨动人。 从前陈敏终觉得,谈钱很俗,可当他瞧见世间任意一样昂贵的物件,都想起东宫的傻妞时,便不禁改变了想法。 谈钱哪里俗,如果钱财能让她高兴的话,便是世间最轻而易举的事,裴迎是个很容易逗弄高兴的小女子,她志向不大,一心想着躺在金堆银堆锦绣堆里打滚儿。 若是对一个人上心,便只想给她钱,想供养得她漂漂亮亮,他本就是内敛的人。 满池塘残荷被清理得干净,一顷碧波无垠。 她仔细地瞧着他,这几日在卫所,殿下似乎清瘦不少,一袭红袍依然落拓俊逸,裴迎的鞋子踩过青石板,顾不得裙摆沾上湿漉漉的水渍。 总归这是在自己宫里,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宫人,并无他人瞧见,她便有些不守规矩,搂住了殿下的胳膊。 回到阁里,瞧见桌上薄薄的白瓷盏,一挺肚搁了几块玫瑰糖饼,裴迎有些好奇。 “从北关带来的师傅,世世代代做这些,以后便请在东宫了,我尝过,还可以。”他轻声说。 “多谢殿下挂念。”裴迎笑道。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没说是专门给你做的。” 裴迎“噗嗤”一下笑出声,她收拾了裙裾,慢慢坐在榻上,拈起一块,咬在嘴里,一面不住地拿眼睛瞧着他。 “虽然我长大了,可是也不能多吃甜食,爹爹说对喜欢的东西要有节制,殿下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陈敏终起身,走在她身前,俯下身,双手撑在桌侧,几乎将她围拢来,他轻声说:“天色黑了,你该睡了。” 他在替她做决定,他想做什么,两人心知肚明,裴迎不禁往榻里缩了缩,殿下是不想克制了,他尝过了滋味,又怎能轻易知足。 陈敏终心下烦闷,在北巡的时候,夜里冷风呼啸,苍穹高远,他总是想起裴氏,这只小火炉的阵阵香气袭人。 “那殿下尝一口。” 她将糕点送过来,上面剩了她咬后的一半。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