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表兄……都和表兄…… 裴迎不是那种缠人的女子,一定是表兄强求她的,姜曳珠心头妒火窜升,此时此刻,恨透了表兄。 没错!裴迎年纪还小,她能懂什么男女之事,一定是表兄借着夫君的身份折磨她。 一想到裴迎泪水涟涟的模样,姜曳珠妒火中烧。 他丝毫不让:“裴迎才年过及笄,小孩子心性,表兄比她年长,难道心智连她也不如了?” 贵妃道:“贱人手段多,太子未经人事,被这个小贱人迷得神魂颠倒,有什么稀奇。” 姜曳珠眼神阴冷,裴迎才不是贱人。 他心里暗骂:奶奶的,你要是欺负裴迎,我就欺负死你儿子。 贵妃冷笑:“你敢说太子变得这副模样,与裴氏没有任何干系吗?” “表兄怎会被小女子左右!” 姜曳珠不知为何冒出这句话,他竟然真的愚蠢应声。 贵妃一副出乎意料的神情。 姜曳珠面庞涨得通红,他凭何身份说这句话呢,他是裴迎什么人呢? 出了书院,他们再无关系,要说有,也只是仇人。 可这不妨碍他与贵妃针锋相对。 他不喜欢任何人说裴迎坏话。 贵妃皱眉,这使她沉思,不得不考虑将一件事提上日程,看来,必须寻个时机,将妥帖的世家女接进东宫。 若是太子也这样栽在裴氏身上,便不好掌控了。 她既嫌恶裴家,又不喜裴氏这种女子。 裴氏令她想起那个以柔弱示人的嫡妹,抹一点眼泪,得了暴君一夜垂怜,生下了讨厌的四皇子。 这种女子惯会天真烂漫地博男人喜欢,她年轻,娇滴滴的,会说讨喜的话,装作心里眼里都是太子的样子。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哪怕沉浸权势的也不例外。 她真的单纯吗?状似无心,实则无情,柔软的花蛇,会把男人啃得骨头渣不剩。 这种女子的毒在暗处,防不胜防。 “好了,”贵妃疲惫地抚上额头,“你回去歇息吧。” “告诉你父亲,让他在族中挑几个得体的嫡女,模样嘛,就照着裴氏那副样子挑,要看起来干干净净,惹人心疼的,教好规矩后,本宫自有安排。” 姜曳珠心不在焉地拱手称是。 退出殿外,他恍恍惚惚地抬头。 天气湛蓝清明,一两片扯絮,淡淡的墨色染就,什么也遮掩不住,正如他的心事。 裴迎柔软殷红的唇,她的牙尖嘴利,刻薄的话语,会否在表兄面前变成一声声呢喃,被春光蒸腾的红颊,热气烘出的一身香汗,贴着轻薄衣衫,会在表兄面前轻易脸红吗,耳边金光晃个不停,会被表兄捧在手心把玩吗…… 他们是如何在闺房中取乐,裴迎会想起他吗。 东宫大婚那晚,姜曳珠彻底不眠,因为那本该是属于他的大婚。 在臂弯里瞧见她渐渐潮红了脸的人,应该是自己! 原先一派盛气凌人,衰颓下来。 都是表兄的错,他不仅抢了裴迎,还以丑事要挟姜家,他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羞辱姜家。 姜曳珠的目光缓缓下移,从轿辇里走出的女子,让他心头一跳。 “裴迎……”他怔怔唤出声。 她唇红齿白,面上带着笑意,整个人体面大方,穿着撒金织蝶褙子,鸦青裙摆,挽的发髻稳稳当当,露出一张明媚的面庞。 跟从前真是不一样了。 她的脸颊圆润了一点,表兄一定很宠爱她吧。 从前她便如盛京二月的杨柳枝,依依怯怯,做什么都没有底气,一副扭捏的模样。 姜曳珠那时在想: 若是将她娶进门,把她惹哭了,他也愿意给她洗脚,哄她,他会很轻很轻,因为傻妞特别娇气。 他让一让她又何妨。 总归有一辈子的时日,他会让她慢慢明白,虽然她高攀了姜家,可是只要他喜欢,没有什么不行。 想一想她伏在自己怀里睡觉,一声声唤夫君…… 可惜这一辈子已经没了。 姜曳珠忽然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一眨眼又是意气风发,他仰着头,缓缓开口:“微臣见过太子妃。” 裴迎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一愣。 果然是一对表兄弟,姜曳珠与殿下生得有三分相似。 不过姜曳珠多生出了一份冷艳气,面庞丰润,眉心一点小红痣,无端端生出妖异,他的作派更是盛京典型的世家子,浮华不羁。m.DAOjuHuisHOu.COm